昨天下午回家较早,在门卫小息,听到门卫魏师傅清唱豫剧《朝阳沟》,一下子勾起了二十年前雨钓朝阳沟的回忆。
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刚学钓鱼不久,渔具十分简单,一把4米多长的竹制鱼竿,三两副传统钓线、蚯蚓盒、装小米的罐头瓶、简易鱼护、马扎和饭盒用一个提篮一装,就可以开路了。
记得那是清明过后的一个星期天,同学父亲的单位组织去登封县的朝阳沟水库钓鱼,同学相约欣然同去。这是我第一次下水库钓鱼,心情格外激动。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早早起床,把剩饭一炒装饭盒就要走,这时听到母亲说“天不好,带上雨衣。”,我答应一声,抓上雨衣,急冲冲下楼骑车。下楼后才感觉要下雨,感谢母亲的提醒。
赶到集合地点时,就我一个人,其他的钓友还没来。自己傻乎乎的站在晨风中等待,这时,空气中的雨气更大了,看来我要享受这贵似油的春雨了。
车启动的时候,春雨已不紧不慢的开始下了。这是一辆客货两用车,像我这种编外人员只好挤大箱了。车划破晨雾直向目的地开进,我紧了紧雨衣,思绪早就飞向那充满神秘的水岸边……
车停下时,我从雨衣中伸出脑袋,哇,眼前一片烟波浩渺的水域。远处一层薄薄的水雾,随着晨风轻荡,隐约中勾勒着树木和村庄,好似出浴的姑娘轻披白纱,朦胧而充满激情。碧绿的水面上,雨丝轻落,不待泛起涟漪就急急的融入水中,象归来的游子投入母亲的怀抱。岸边细雨中的垂柳,春芽初发,青翠欲滴,随风而舞,轻盈婀娜……
“快走,找钓位。”同学的呼唤一下子拉回了我的思绪,第一次钓水库的我跟着钓友们沿着水岸寻找钓位,看着钓友们一个个在自己满意的钓位前停下,我却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一位老者用鱼竿指了指前面不远的水草说“那地方不错,钓草头”。我乖乖地走过去一看,陡坡下有一块不大的钓位,以前有人钓过,急忙伸杆绑线,找底调浮,装米打窝,挂饵抛杆。
人龟缩在雨衣里,眼睛紧紧盯着七星漂,白白的七星漂每动一下,钓鱼人的心就会紧一下,虽然身处风雨中,钓鱼人没有谁去抱怨,都在独自品味这别样的风景。十点左右,雨突然大了许多,噼啵的打在水面上,水面象抖动着无数个玉珠,远处还有隐隐的雷声,这是我今年第一次听到的春雷声。好在时间不长,雨小了,但未停,仍旧那么淅淅沥沥的下着,鱼也淅淅沥沥出着,一上午我钓了二十几条鲫鱼,大的有半斤重,要知道我从来没有钓过这么大,这么多的鲫鱼,心里甭提多高兴了,高兴得直到下午两点才感觉有点俄。从提篮里拿出饭盒,炒米已是冰冰凉,吃起来却觉得非常好吃,这可能是就着湖光山色、春风细雨的缘故吧!一边吃,一边瞄一眼鱼浮,突然,七星浮不见了,我赶紧一手拿饭盒,一手抓鱼杆,一股劲力传来,我险些抓不住鱼杆,赶忙两手去抓,结果鱼杆抓紧了,炒米饭全撒了。顾不了米饭了,我站起身来,两手紧紧的抓住鱼杆,任凭那鱼在水中左突右冲,鱼线嗡嗡作响。 “鱼 大鱼 快……”,我已激动的声音颤抖,语无伦次了,旁边钓鱼的老者听到叫喊,不顾泥泞三步并作两步赶来,蹲在陡坎上,大声的说“别急,向左领住鱼头。”,我赶紧向左提杆,鱼被我硬生生的给拉了过来,老者急忙喊道“顺着劲,别大劲,咳,别慌……”。看他急得样子,恨不得嗓子眼伸手抓过鱼杆,可钓位太小,胖大的老者又下不来,只能压住性子,慢慢教我这急火火的新手了。不远处的同学听到叫喊也跑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蹲在陡坎上指挥我,看到有人助阵,我的心也定了许多,在他们的指挥下,我领着大鱼左三圈右三圈的遛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水下之物已露败像,“鲤鱼,红尾巴,我去拿抄网。”说完就跑开了。当崭新的铝合金抄网伸到水中时,大鲤鱼已经被我遛得肚皮朝天了,随着“哗啦”一声大鱼入网,我们三人象完成一件重大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我更是两臂发酸,手指发白,去鱼钩时我的手微微发抖有点不听使唤了。
“不小,有八斤重。”老者说
“这鱼少说有十斤。”同学说
“屁孩,你才钓几天鱼啊……”
随着远去的话音,我心满意足的坐下来,小风一吹,突然感到一丝凉意,原来,雨衣下的衣服被汗侵透了。
回来的路上雨停了,我默默的听着老渔友们夸张地讲着今天垂钓经过,回味着和大鱼搏斗的感觉,这时那位老者唱起了豫剧《朝阳沟》。
朝阳沟,朝阳沟,朝阳沟今年又是大丰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