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时,学会注册上钓网,就是在钓鱼之家,以此文表达对钓鱼之家的敬意和谢意.
一
想起昨天,黑子心里就不痛快,眼见到手条十几斤的家伙,还是线断鱼跑,如仅是这样,黑子也不会再想,断线跑鱼对钓鱼人来讲常有的事。非让黑子记住的是,那家伙用尾把线切了不说,连同那支跟随黑子征南走北,笑钓江湖的漂也一起带走了,这就有点割黑子的肉。
黑子也损过许多漂,都没这次令黑子心痛,在黑子所用的漂中,唯独这漂已从物件上升到伙伴,每遇水中鱼讯难题,最后解决问题的总得请它出山,骗别的漂可以,想逃过它,好难,不管是一口抢下钩上的饵,还是一点点乔装蚕食,它都在最准确的时间告诉黑子,提,便看着黑子如何的痛快。
黑子沿湖边找了好远,直到没有任何希望,心里却始终有个幻想。找到后来,黑子已经不是在找它,而是把一种情感,一点点送出去,希望它能收到。
一起来钓鱼的何老板安慰:最近我进了几支好漂。再好也赶不上那支漂!赶是赶不上,先用着再说。
那漂跟了黑子多年,黑子想,可能是承载的东西太多,也可能是太累,更有可能是它看到的钓事多了,想退出江湖,黑子总觉有某种预示。原是不想再请它出山,这么多年了,该功成身退,黑子已经请人专门订做了个很工艺的底衬,上刻有一组数字,是它曾经的历史,只等做好,就把它放里面,挂在墙上。
出钓前,黑子见平日很安静的它,这时有些微异,似乎感应到今天要到那想了几年的地方去,每年冬季捕鱼期时,从里面运出来的鱼令黑子有些神醉,努了很多力,却怎么也没办法,何老板说:黑子,你呀,我五体服你懂鱼,知钓道,但研究人不如我。黑子不作声,他知道何老板与人打交道的本事。过了很久,有天何老板一得意,把他打通的手段抖了出来,原来是通过茶楼把那鱼场的几个老总泡软了。
到了湖边,一上午零星有些鱼入护,直到换上那漂后,才渐渐开始进入爽快时光,竟钓了三十多斤。有那么一刻,它告诉黑子,有大家伙在钩周围,黑子赶紧换上新线组,搓饵入水,它就轻轻伏在水面盯着,水中家伙全然不知,游过来,漫不经心的尝了尝,等那家伙一口咽进,漂入水如同叫了声“提”,黑子一抖腕,一股强烈的力道穿过线组流到手中,几个回合,看清是条不小的青鱼,知道这家伙耐力强,并不急于起水,漂如牧羊犬般,欢快的在后面追着,一会潜入水,一会又钻出水面,追得那家伙左冲右突,二十几分钟过后,水中家伙开始出现明显疲像,一旁的何老板说:现在怕差不多了。黑子看那家伙无力扇着水,将其拖到近岸,指挥何老板下抄网,还没等抄网下水,那家伙意想不到的猛然翻身,一尾将线组打断,等黑子反应过来时,竿上已没有了力道,提起竿,除了一节断线什么也没有了,一种突然的空落从黑子心里升起,急看水面,那还有半丝踪影,黑子这才确信,那支心爱的漂被打走了。
想起出门时那漂曾有过从未见的瞬间闪烁,黑子自问:难道是我眼看花了?或者不该打算把它挂在墙上,它有了感应,为自已选择了现在的结果,就如同古代的武士把自已的归属选择在决斗场,黑子摇摇头,不可能,它终归还是没有生命的用物,可能是我太心悦于它了,哎,随鱼去吧,比之于其它折损,这就有点像高僧寂于禅座,是最高的境界了,黑子这才没再找。
二
第二天,黑子到何老板店里,扫了扫柜台下的漂,说:就这,都是些柴火像。何老板笑了笑,左边那几支是刚进不久的,你仔细看看。黑子斜过眼,亏你连卖带钓的混了十几年。何老板竖起大拇指:高人,不愧是行家。说着从柜台库箱拿出一漂盒,你看这些东西怎么样?黑子看过后说:我当什么宝贝,也强不了多少。你好高的眼哪,这是怪手做的。黑子听到怪手做的,又拿起看了看,你别朦我,这恐怕是仿品吧,你还进得到怪手做的?黑子那支被打走的漂就是怪手做的,那是一次有几省钓手参加比赛得的奖品,黑子拿了第一,第二名奖品是一著名品牌的手竿。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漂确实是怪手漂,但,是他徒弟做的,你也知道,怪手本人做的漂市面上没有,我进不到,别的店就更别想,他们的货还不如我正宗,都是车间徒弟做的,我这几支可是她正牌徒弟做的。这话黑子信,何老板是城里最大的销售店,大多钓鱼用品生产商家与他都有业务关系。虽说有关怪手的传闻颇有些奇历,但既然做了商事,不免有其市场性属,得依赖象何老板这样的零售商为其市场销售渠道。黑子,除非你找怪手本人订,其它办法是弄不到真正的怪手漂。黑子也不搭理,拿着那几支漂在手中转着,自言自语说:干涩无润,直露无存,入水无性,有形无神。何老板心想,难怪人称其为钓痴!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便对黑子说:“过几天一定给你求得真正的怪手漂,求不到,你把我店门关了。黑子笑了笑没做声。
几天后,从团市回来,人还没进店,何老板的电话已经到了黑子那里:漂求到了。原来是黑子那专注的神态,点醒了何老板,这高人心里常存有种一般人不易察觉到的痴,能打动他的只有在这上面,通了,什么都好说,否则难以入界。真正的怪手漂所以难求,也就在于它是一种性情物品,只有相投相重者才可求得,而非以利计之,以何老板的实力,甚至可独家买断经营权,凭着这么多年跟怪手的交道,知其心里也是一个痴人,便将黑子如何找漂的过程带给了怪手,当然,黑子的那几句话也变了个角度,还没说到黑子其它的一些钓鱼痴事,怪手答应下来,何老板有些不相信事情这么顺利,疑惑的看着怪手,怪手对何老板说:这黄川的黑子看样子是位真性中人,他要漂,没说的,还麻烦你带个信他,能否本人过来。听到怪手这话,何老板提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
黑子赶到何老板店,问:漂呢?见从不猴急的黑子一脸迫切像,何老板笑着说,店你可关......你敢在这事上耍我,我跟你急。见状,何老板不敢造次,连忙说:你等我把话说完,怪手见到了,他要你本人去后再说,就这,还是我花了心思......
中间何老板说什么黑子没在意去听,他心思全放在为什么要我本人去上。黑子想起曾有个颇有点名气的钓手,想订套怪手亲自做的漂,专程在团市一有名的大酒楼设宴,漂是得到了,但他不知那漂有两道工序并不是怪手亲自做的,起先他不知,几次在快鱼比赛中与冠军无缘,以为是钓技和运气不如人,在一次一对一,半小时的换位比赛中,他才明白其漂的差距,那胜者用的也是怪手漂,赛后两漂再细究,就显出了微小的差异,这种差异放在以秒计算的比赛中是惊人的,钓手百思不解,一直没想通其中的迷,黑子知那钓手,心里猜到几分。
关门?你要关门?为什么?见黑子反问起自己,何老板一楞,续而明白这黑子根本就没听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我是说,虽然漂没带回,但怪手已经答应了,所以,这门你只能是关一半。全关,漂呢?你拿出来。黑子有意逗着何老板。怪手不是已经答应了?漂呢,我只认漂。那我没得话说了,认不认全在你了。黑子见何老板一脸无可赖何像,也就不忍再逗他。哈。哈,看你那得性,和是这店要归我了样,算你守信用,漂拿到手后我还要请你搓顿。
第二天,黑子去了团市。
三
怪手不在,说是到一个叫花园村的地方做漂去了,什么时候回不知,黑子有些懊丧。你们的漂不是在这里做?这里不做漂?做呀。那怎么还要到花园去?好漂师傅都是在家里做的。另一人插到:不是做漂,是去钓鱼,我看见师傅只带了钓鱼的东西。到底是回去做漂,还是钓鱼,黑子就没再问,反正怪手不在,来时何老板是联系过的呀,怎么会不在呢?黑子想起那位钓手的际遇,心里有种直感,这怪手可能是在试着什么。问清花园村地处,第二天还未亮,黑子已走出了市区。
离开繁灯不久,路边便出现无际的水泽,浩浩渺渺,泛着月的余光,假若是在白天,往这水边一座,该是多逍遥的事,如是我,肯定就选在这湖了,缺了水的灵启,做不出好漂,少了浩然存心,只能是小家之气,不会有天地浑然的润质。到东方吐出一丝霞光时,黑子终见不远的湖边有一村落,从怀里掏出路线图又看了看,果然如此,看来这怪手不仅是制漂高手,严格讲是钓道高人。
师傅,请问这里是花园村吗?那村民点了点头。怪手家居那儿?那村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黑子,黑子看那人的眼神一想,恍然到那有人叫这名的。呵,就是做钓鱼用具师傅的家。那村民指着一突入湖水白色的院落:那房子就是。哦,谢谢了。
等到近前,黑子听院内有人习作声,正准备进去,却见坡下湖边一满头银发的钓者持竿坐在矶上,看情景已钓了会,心有些异,刚想转身,就见那老者展臂抖竿,“哗”的一声,从水中凌空飞起一鱼,又落入水中,老者双手持竿,竿如月,忽左忽右,不急不燥稳稳的与之周旋,尤如晨练太极推手,水面不时被搅起浪花,再看老者银发飘逸,印入晨曦中,黑子的心被眼前情形深深触动,不由沿着院前古枫下的石阶去了湖边,直看到老者钓起那鱼,才回个神来,掬起水擦洗脸,湖水的淡甜清凉,把一路的风尘辛劳冲得干干净净,再放眼湖面,淼淼水天,鳞闪波光,湖风轻抚着脸,心中赞到:钓者的仙地呀!完全被倾倒了,打开所带行包,也钓起鱼来。
过了不知多会,鱼来问钓,漂飞银闪,到了眼前,是条斤半的鲫板,正摘钩,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师傅好兴致,一早就坐到湖边钓着鱼了,只可惜你这远路来的人如何带它回去?已经带走了。说完,便把那鱼放回湖中。黄川的黑子果然不同,不愧被人称为高手中的高人。不敢,不敢,只是太爱这道,以之娱修我之性,求得归同,打发无聊人生而已,别的谈不上呀。黑子师傅,你过谦了,就凭你这几句话,多少钓人领悟不到,所以,我师傅特叫我来请你。黑子转身一看,是位跟自已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你师傅是?余二婆,就是你们说的怪手。怪手是位老太婆?不是人说的中年男性?黑子脑子一下还转不过来,有些吃惊的望着中年人,中年男子见黑子如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