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磨嘴水库,处于离县城30公里左右的花岩镇僻静山洼处,面积大概500亩左右,2公里多长度,宽处150米,在缓山间扭曲延展。深度平缓下降,坝处最深,向上依次变浅。库内鱼种繁多,更有传言说目睹两尾数十斤的大黑鱼,常于日当正午时上浮不动,混身遍布青苔,非步奈何不得。说此话者无不指天划地、捶胸顿足、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不过对我们来说,目标很明确,大鲫就可,有幸收得鲤,就是天大的喜讯。传说中的巨物,还是不要来光顾的好,细线微钩,空欢喜不说,倒惊了窝子。
依例,起得比贼早,华灯下出发。
重庆的冬季,多是大雾,以晴天为甚。但这段时间老是下雨,今天也不例外,毛毛雨,感觉寒冷老是钟情于手端脚末,渐至惨白,失了感觉。
好路——寻常路——烂路,就这样上蹿下跳、东倒西歪、扭扭捏捏地深入敌后,抵达库尾时,天依然漆黑一团。急急出发,往库首方向前进,泥浆般的小路委实难行,不时 “吧叽!” 的有人摔倒,回头看却总是蝈蝈,奈何?穿家过院,惹得四处狗咬,各家各户鸡鸭小心,早起的农者立于房前,嘴叼旱烟,兀自喃喃:“一群钓鱼的······疯子。”
半小时多后,到了库首,仔仔细细辩识、并兼敲打了猎刀上的指北针多次,反复向蝈蝈求证后,选得了一处自认为是向阳避风的湾汊一处,算是圈定了战场。
蝈蝈照常是挨得我和米禧紧紧,抱定了“绿叶衬鲜花”的决心。小赵东逛西晃,自去找了满意的安身之处,突兀水中的竹根上。
新认识的钓友小陈,也是 “巨毒”之人。
根据以前的经验,(其实也就来过一次),这里是压根儿就没见过白条,所以,窝料须得香才好。线虫是绝佳的钓饵,竿就不要太多,顶足两条。想那次,我三条竿,两许的小鲫钓了十六七斤,也让我对“忙碌”一说有了很深刻的认识。
下好窝就满世界的乱窜,不时说些诨话来惹人发笑,打发等鱼的无聊。
来了,大部队的探子到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谁说的!?这一套放我这里就行不通,哈哈。
不料”来使”被擒,后续部队就起来疑心,派出大量的白条军团围攻,完全出乎意料。
战斗逐渐白热化,每个人头顶都有蒸蒸白烟冒出。手,来不及用帕擦了,就势在裤上一抹,继续。回家被LP骂的念头只是在脑袋里一闪,就抛到爪哇国去了。今儿个的杂鱼象是在水里排着队,下去就有动作,一条竿都快忙不过来,只是太小,多数时间拉不上来,就算是拉上来,也是大为光火,“怎么居然是你!?”
怎么还是你?!
没完了,你?!
间或来得一条鲫,均弹冠相庆,“呵,窝开始发了!”却总是自欺欺人,接下来的工作还是同杂鱼较劲。
蝈蝈伙同米弟在那边以“饥寒交迫、体力不支、几欲倒地”为由,大嚼原本拿来当午餐的糖煎面包,咬得几块,却散放了粮草,提竿乱跑,被两只土狗瞅准了时机,钻对了空子,打了个饱牙祭,也算是开了洋荤。剩下我们仨怒目相向,撵了米弟去安排打尖之处。万幸,后面的大嫂应承下来,也算救了米弟一命。中午咱就吃这个,风吹肉炒罗卜!
进到大嫂家,才发觉这个“家”冷清异常,家徒四壁,也无牲畜,只有一妇一孩。吃饭时,发觉她们不来同坐,问其原因,是因怕饭不够,让我们先吃了再说,不够,她还去下面条。当时,我觉得心里有什么隐隐颤了一下,蝈蝈那家伙,吃得兴起,却在那里把电饭锅刮得山响。饭毕,交纳餐费,却说随便给两个,见我拿出20元时,急急说到最多十元,心里一酸,不由分说,把钱塞到小女孩的衣袋里,千恩万谢告退出来。
下午,雨是越来越密,杂鱼们依然疯狂,将钓点移至近岸,不时还钓得鲫一尾,也算安慰。
原本答应摇船送我们的守库人,在吃完我等敬的烟后,遥遥的在对岸推却雨大,急急的跑了,瞧他的方向,分明是去打麻将去了。把原本就被杂鱼气了个半死的我们,又气了个合计大约四分之三死。
考虑到要走很远的更烂的泥路,五点半收竿。收获如下:
小赵:13条、我11条,米弟、蝈蝈各4条,并列倒数第一。
小陈冠军:一个顶我们四个。
这就是我们四个全部的收获,哈哈
钓渝
2007年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