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党合作”成功的产物!
元旦那天,我很惦记“老广”在“星龙农庄”没来得及钓上来的那几条“大头鱼”。于是,在岳父丈母娘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提议说,三号是最后放假的日子,要不我们再去“星龙”吃“烧鸡”?——那儿的烧鸡地道又便宜;紧接着我就给我连襟打了个电话:想不想去“星龙”“报仇”呀?——去年国庆节在那儿,一条大鱼把他一根四米五的手竿扯断了!
于是那天老爷子俩口、我们家三口、儿子的大舅、连襟俩口、老婆的大舅和表弟外甥女十一个人就去了“星龙”。
我是有备而来的:就是要把“老广”忘了钓的那几条“大头”给“哄”上来。我带了一小瓶两广人喜欢吃的“咸酸菜”用剩的醋汁,加了两勺蜜糖,一勺醪糟;这东西别说“大头鱼”,我老婆闻了都说好吃!
我在“老广”原先的钓位准确地打开我的所有装备,甜酸鱼饵也和好了,就等着那些“大头”来上当。
连襟带了条朋友送的两米七海竿,挖了几条筷子般粗的蚯蚓,准备做“海竿处女钓”——他从来没使过海竿,连“爆炸钩”也没有。于是我叫他在农庄小卖部买了两副钩和大铅坠,钓具都齐了,可他连怎么把海竿节拔出来、怎么把竿环对齐都不会!
我儿子见过怎么用海竿,于是帮他把海竿一节一节拔出来把导环对齐,连襟把五个钩上都穿好蚯蚓,我想这回问题该不大了,可关键时刻他和我儿子居然都不会甩海竿!
我告诉他,先把绕线器的开关打开;他问哪里是开关?我说要把铅坠收到竿先的前部再抛;他问“怎么收?”;我说用“背甩”的方法把钩甩出去,他问什么是“背甩”?…….。我想这么问下去,我的“大头们”会在水下面笑晕过去!干脆我替他抛得了。于是我一个漂亮的“背甩”把钩组准确地抛到预想的位置上,收紧了线,插好竿,我问他:“铃铛”呢?他说什么铃铛呀?
——见过有这样用海竿的人吗?!
于是我又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海竿是可以用耳朵“钓”的:必须用个小铃铛夹在尖梢,有鱼上钩的时候,铃铛就会响!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想起朋友送海竿的时候,是还有一对铃铛:“原先我以为应该把它们系在我家小狗脖子上的。”——他不好意思地说——然后这对“狗铃铛”就回到了它们原先该呆的地方去了。
这么一番折腾,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时我才真正地开始钓我的“大头”了,可我的“大头们”刚才已经纷纷笑得死去活来,笑饱了再好吃的东西自然也就没食欲了,我的漂和那铃铛一样很舒服地一动不动地晒着冬天温暖的太阳。
不知是我连续抛竿形成了“窝”还是水温慢慢升高的缘故,我的漂开始有了信号。我想这时“大头鱼”们也应该笑完了:“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我充满信心地盯着我的浮漂。
就在我的漂缓缓颤抖的时候,那该死的“狗脖子铃铛”响了!
“有鱼!”儿子兴奋地拔起海竿,我说:“要先提竿让鱼钩把鱼挂上!然后收线!”
我儿子脑袋瓜灵,一点就通,他使劲一提竿,估计是牢牢地钩住了鱼,然后慢慢地收线,把鱼拉到了岸边,原来是条大钳鱼!
海竿竿软鱼大,临岸那鱼拼命挣扎,儿子慌了手脚,居然想直接把鱼拽上来!我一看大事不妙,搁下鱼竿赶紧跑了过去,接过海竿就溜鱼。
那条钳鱼与大老崔以前钓上来的差不多,估计有八、九斤。钳鱼是肉食鱼类,一般潜伏在水底,见光就挣扎得特别凶猛!我一直溜了十来分钟,儿子想从尾巴把它抄上来,我急忙说不行:“兜头兜头!”儿子不知道什么叫“兜头抄”,于是我把海竿给他,抄了两次终于把它给拿下。
我再回头看我的手竿:被大头(我估计的)拉到水里去了!幸亏我系了失手绳,“大头”没钓上,倒断了一只钩!
接下来,那天我只钓了半个多钟头,上了六条不到一斤的罗非,大头一条没有——它们躲一边看我的笑话去了。
那条钳鱼到厨房一秤:九斤四两——比上次大老崔钓的那条少三两。花了七十五块钱(那里加工费每斤鱼八块钱)中午用它做了两个菜:“蒜子焖”、“豆豉蒸”,结果没吃完,还打了两满饭盒的包!(当然我们点的还有其他的菜)
吃饭的时候我老婆说:建国(我连襟的名字)钓的这条鱼真大!儿子说:不是姨夫钓的,是我钓的!小外甥女说:不对!是大姑父(说的是我)钓的!
于是:
海竿的所有者挖的蚯蚓,买的鱼钩,挂的鱼食;
儿子听到的铃声,提竿中鱼,收的线;
我抛的竿,溜的鱼,还把它抄了上来;
那鱼到底应该算是谁钓上来的?
我算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算清楚了:这条大钳鱼应该是“多党合作”的产物!
陆军
2007年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