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双休日,我一半欢喜一半忧,喜的是可以休息,可以摸摸鱼竿,整理一下上周的渔具。忧的是,周围几个能钓的地方都跑遍了,能出的鱼都钓出了。再去已没多大意义。太远的地方对只有一天自由时间的我,也不现实。怎么办?
正在思量间,老婆大人发话了:“没事去买只土鸡,中午给儿子做大盘鸡!”于是如奉圣旨一样,奔到到菜市场。
来到那位南阳大嫂的鸡笼前,选了一只,看着她麻利地在屠板上,一刀割破喉管,放了血,扔到一大桶内任其扑腾去了。
啧啧,有点残忍哦。
看看她淹热水脱毛后,复一刀开膛,后一把扒出内脏,置一小桶内。内脏尚冒着热气,这时,一个老者一把抓起鸡肠,装入一塑料袋内。“哦,老曾啊,你已经拿几副了哦,还不够哦,你要钓多大的鳖哦……”南阳大嫂边动拔那鸡毛,边问。
“哦,上次在黄河滩下了二十副线,结果,只钓上三五只老鳖。这次想到一塘内,出去二天,才要多弄点……”没说完,拎着袋子,转身从一偏门走了。
我一听到他说“钓”字,心里便一机灵,又说什么塘的,心便剧烈跳动,似时看到路上谁丢下的一个大元宝,屏着呼吸,心中再无其它。
眼看着那老者走远了,心便慌了,忙引颈探看。
“四十八块!”南阳大嫂把鸡塞到我手里。
“哦,给!”匆忙摸出一张钱,递了过去。
“这是十块的!”南阳大嫂不接。我收回目光,又摸出一张50面值的给了她,转身便走。
“找你钱!”唉!我又返身两步,抓着钱就走。
出了市场偏门,街道人来人往却不见了那姓曾的老者。我拎着鸡子想向左,又欲向右,慌慌的如丢了钱似的。
急切间,看到门口卖烧饼的小老板,问之,急切间相貌也说不清楚,想起南阳大嫂叫他老曾,说“老曾?老曾,那个索要鸡肠的老曾看到否?”
“哦,老曾啊”向左一指,“那边去了!”
我向左追去。近了东风路口,才看到他的身影。匆忙追上,叫道“曾师傅!”他蓦然回首,陌生地瞪着我。
“怎么?……啥事?”
为了避免唐突,我便和他并行,便先聊了一会黄河滩,然后才询问那塘的事。
他一听,立刻警觉了起来。盯着我细看了一眼,我忙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只会钓鱼,对鳖不感觉兴趣……”
“哦,想钓鱼呀,那里倒也像有鱼……”
哦,真是一字千金哦。为了问出具体地点,我伴着他和东走了近二里路。
而我家可是东风路西端的哦。
看老曾近60岁的人了,精神矍铄,通过攀谈,得知他年轻时爱打猎,现在没了,又迷上捕鱼捉鳖。推测他一定知道很多的野水荒塘,便要留他电话号码。
他又看看我,审视了一番,大慨感觉我不象什么匪人吧,便犹豫着告诉了我。
“下周日,我们一起去,怎么样?”我主动约他。
他很谨慎地说:“下周再说吧”。
回到家,我兴奋得真如捡了个元宝似的。
中午饭后,儿子做作业,妻子洗衣。我则惦记着那塘,便坐卧不宁,实在忍不住了,便找个借口,向妻告了个假,开车出来,向那老曾说的那塘摸去。
驶上外环,在东路口下了道,奔向开发区。
现在是开发热,到处在搞开发,新路开的很多,路名很是新颖,我也实在搞不清楚。
把车停在路边,问路边一个老鞋匠,他说:“向南有个村子,可能是你要找的那个村子”。
到了村口,村口一条道,道右侧是个桃园,那绿绿的叶片,在阳光下反射着亮光。令我耳目一新。正行间,前面来一老羊倌,赶来一群羊,只好停下,让它们先行。那咩咩的叫声,让我感到进入了乡村田园。
穿过桃园,驶上一个小桥,桥边的垂柳,条条柳技如姑娘满头的青丝在风中飘。到了一个乡村诊所,看到一个叉口,问过老乡,要找那个小学校,一个旁边有麦田的乡村小学。哦,老乡一开口,“有的,有的,就在前边的燕庄”。
继续前行,转过三个弯,前行约500米在一个乡村小学门前停下,问一小学生,要找的那芦苇塘,告知前行有一片麦田,从中穿过,再向左行,道是一条田埂,在一边有花椒树的边沿右拐,直行,看到一片槐树林,有白花花的槐花时,下坡便看到了。
哦,谢谢小学生,他交代得如此清楚,想必他的语文老师定是聪明,不然何以教出如此的学生!
呵呵闲话少讲,前边就是那片麦田,金色的麦浪随风荡漾,一波波向前推进,真如绸缎一样。车行在绸缎中,人如荡在麦浪的舟中了。
忽然,闻到一股槐花香,那清香淡淡,随风飘来。哦,视野中那绿中透着白花的槐树林就在前方。下了个坡,豁然开朗。啊!看到了,欣喜与幸福,瞬间涌上胸膛。
只见二片明亮的水分隔在小路两边,一簇簇,一片片的绿芦苇,点缀在水面上,几个沙丘岛隐在其中。一只白色水鸟,正在水中啄鱼,修长的腿,尖长的黑喙里叼着一条小鱼,看到有人来了,长鸣一声,伸腿展翅,飞走了。哦,这天然的,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地方,此刻它就在我面前,真有点恍惚感。
站在沙丘旁,弯腰掬起一把水,那水透明清凉,如泉水一样。哦,就在掬水处,有几只小虾被我惊吓,倏地跑了……
啊,这芦苇塘,朝思暮暮想的地方,我终于找到了。
瞧!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