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鱼、木鱼(三)青海的盐
引文:盐鱼和木鱼并不是什么稀奇的鱼种,而是各用盐和木头做成的鱼的1:1的模型而已,但正是这两样东西引发了一起在七十年前的真实的故事,我作为主人公的子孙将它讲给大家听
第二天晌午,王玄机带着一包盐巴和二十块大洋来到了小彝村,村民按迎接贵客的方式迎接了他。望着那一小包白花花的精盐,村民们是又惊又喜,虽然个个都很缺盐但谁都舍不得去尝一下。王玄机笑着对张忠和说:“这个年头管的巴实的很,盐实在是不好搞啊,只有啷么点了嘛!这二十块大洋,你们藏好了头,回头咱们再送王芳妹子走,现在实在不得巴实呦!”张忠和头点得像捣蒜一样,接了大洋收了起来,现在他对王玄机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言听计从了。张忠和的父亲装了满满一锅子烟递给王玄机又给他点上火,在一阵阵烟雾中,王玄机眯着一双眼睛看着远处悠悠地说道:“和子哥,你我是从小光腚的玩家呦。想要发财呆在屋里头是没有盼盼头的,隔天跟我去青海那头,只要不怕死,保证你哥子发大财。”“去嘛,去嘛,男娃子要雄得起哈。”看到儿子还有些犹豫,老父亲赶紧鼓气。当晚王玄机就回县城去了,临走乡民送了他不少野味,张老爹知道王玄机的老头好抽村子里的烟叶,包了一大包让他带回去。王玄机背着一堆沉甸甸的礼物打着咆隔走了,身后留下一群眼巴巴瞅着的村民,王玄机带来的一包盐今晚这顿饭就花了近三分之一了!
又是三天过去了,王玄机终于一身出远门的行头来到了张忠和的家门口。张忠和的母亲和妹妹及王芳给他把随行的衣服打成包袱,原先王玄机送的二十块大洋乡亲们留下十块买盐其余的都让张忠和带上了。张老爹趁着乡亲们向王玄机道别,把儿子拉到一边悄悄从怀里抽出一个包裹塞给张忠和。张忠和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土家人用于日常打猎的吹箭。不要小看这种吹箭,它可是杀人于无声的利器。这吹箭是用当地的细竹管做成的,长度大概有三十公分,前头细后头略粗,竹箭则是削尖的竹篾卷制而成,用火烤的硬化定型后再在尖头上包上薄铜皮打磨尖利而成,再在箭尾插粘上小羽尾,以保持箭的飞行稳定性。这种箭的有效射程可达三十米,威力可刺穿树皮。但是光凭这种威力是无法对付大型野兽的,土家人往往会采集当地的毒草甚至会从毒蛇身上提取出毒素制成胶糊状,涂抹在箭头上再烤干,这样的毒箭那是真正的见血封喉,张老爹交给儿子的十支箭中有四支就是这样的。看见阿爸拿出这样置人死地的利器出来,张忠和感到十分诧异。虽说自已从小就用这种武器猎取各种小型动物以贴补家用,但还是头一次用毒箭呢!这玩意可轻易地杀死一头黑熊或是一只猛虎,即便是阿爸这一辈子也只用过一次而已,那是为了除掉一只经常伤人的大野猪才用的,为什么这次出远门时老阿爸要自己带上这个东西呢?看见儿子惊愕的表情,张老爹低低地说道:“崽啊,出了远门,自个要小心多头啊,这些玩意还可以防身哈。”说完不容分辩地把吹箭塞进了儿子的包袱里。在乡亲们的一片祝福声中,张忠和和王玄机跨上马背,向遥远的青海奔去。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行程终于进入了青海境界。那是一个比小彝村还要荒凉十倍的地方,两人放马狂奔十余里地竟没有看见一个人。终于在路边出现了一个回民开的小旅馆。两人勒马住店,一个小伙计过来牵走了马。两人各要了一份羊肉泡馍和二十串羊肉串大吃起来。这时牵马的小伙计走了过来,站在旁边看的直咽口水。张忠和见他饿的不轻,就随手用左手递了几串肉串给他,就这么一个动作,王玄机的脸就变得煞白。只见小伙计脸色铁青抽出随身的佩刀就向张忠和砍去,亏得张忠和反应灵敏又当过几年兵,闪身让过了刀锋一下夺过刀子,打倒了小伙计,但是外衣还是给刺开了个口子。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周围的回民几乎都站了起来,有刀子抽刀子,没刀子的就掀板凳。王玄机赶紧对张忠和喝道:“还不走,找死啊!”张忠和这才清醒过来,两人一边抵挡一边抽身向马棚跑去,不想早有回回等在那儿,见两人冲过来,举刀就砍。只听“叭叭”两声两个回民就倒在地上,腿上鲜血如注。张忠和回头一看,王玄机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盒子。两人趁回回愣神的功夫,飞身上马策马狂奔出五里地才算停了下来。王玄机下马就给张忠和一耳光,厉声喝道:“你个瓜娃子,讲了多少次,见了回回一不能提猪肉二不能用左手递吃的,对回回来说那是擦屎的手,晓不晓得?”说着王玄机一把揪住张忠和的衣领用顶着他的脸说:“下次再这样,格老子一先崩了你个鬼儿子。”“玄机子,你啷个还带着呢?”张忠和不解地问道。“哼,你当贩私盐是耍起的行当嗦,告诉你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裆里头的,没的我们两个刚才就挂起罗,”王玄机说完又瞟了一眼张忠和的包袱冷笑道:“你不也带着吹管管的嘛,莫不是防着NAO ZI的嘛。”说完收起径自到一旁抽旱烟去了。张忠和感到这趟远门出的是越来越不一般了。
由于打伤了回回,两人再也不敢在大路上行马了而改成走小道,又走了近五天,终算到了青海最大的盐场----青湖盐场。这是一个从清朝建国开始就做为国家盐场的地方,规模十分的庞大,一块块的盐田维持着很高的出盐率。尽管此处的产盐量很高,但是老百姓能吃到的盐却不多,尤其是像小彝村这样的地方,只因为那些奸商要发横财。王玄机告诉张忠和这的盐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沙盐就是刚从盐田里产出还未经过任何加工的杂质很多,只能用于腌菜,一个大洋可以买四市斤;第二类是粗盐也就是盐巴经过粗处理杂质相对较少,一个大洋可买个二三市斤;第三类是精盐经过了四道细处理杂质极少色泽纯白,一市斤要卖到一个大洋,这都是政府和军队御用的食盐,平常百姓是绝然吃不到的。他们这次主要的采购对象就是粗盐。张忠和站在田边看着一望无际的盐田和白花花的精盐,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