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华山自从桃花峪夜钓后,便十分怀念那个地方,心中思念那里的黄河水汊和汊里肥美的黄河鱼,其实心底放不下的是那个脆生生的声音。
那天晚上虽没看清面容,但,那脆脆的嗓音却烙在心里,时时在心底回荡。尤其当心静下来的时候,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搅动:她究竟什么样子呢?
这也难怪,华山还是小伙子一个,前年刚从北京师大毕业,竞骋到了省城一所省重点中学教学。小伙子26岁,近1.80米的个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也正处在恋爱的好时光。平时单位里的老大姐也给他介绍过,但,他总是见一次面就完了,用他的话说:没感觉!
到一个新单位,正是华山事业的开始,什么事都不想落在别人后边,要站稳脚跟,头三脚难踢啊!不过这段时间教学的事也着实忙,刚开学工作千头万绪,事事都要计划,也都要认真做好落实,更重要的是校长很看重他,他不想让校长失望。
这不开学已经近一月了,鱼竿还没摸过。
后天就是国庆节了,而他的教学才刚刚稳着头绪,可以抽身放松一下了。
“明天再忙一天,后天就是国庆节,要好好玩一天,也真该钓鱼了!不知桃花峪那水是涨还是落了,那里的鱼儿还好吗?还有……”华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那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叶,在独言自语。
终于到了十月一日,在清晨华山早早地便醒来了。
人也真是奇怪了,平日里忙时也能早起,但,每次都是下了三五次决心后才懒懒地起床。而每每到了双休日或节假日,早上这么好的时光反而睡不着了。
“钓鱼!对,桃花峪!”
他在床上打好主意,一骨碌起身,洗漱,早餐,收拾好渔具,看表7点整,骑车出门。
一阵风吹来。哦,外边好凉哟!天阴沉沉的,似要有雨的。
华山忙回屋拿了件茄克衫,心早飞到了桃花峪的黄河水边,仿佛看到了水汊里的鱼。猛地启动了摩托车,一加油门,一一溜烟地沿着南阳路向黄河浏览区奔去。
车轮滚滚在飞奔,而天上翻滚的乌云正在酝酿着雨。
华山丝毫没感觉到,7点40分他进了浏览区的大门,刚拐上向西的土道,疾风扑面,稀落的雨滴打地上,把尘土激起了来,脸上一凉,
“糟了,忘带雨衣!”华山暗暗叫苦。
而钓鱼用的大伞此时又用不上,只好在大雨来前先找个避雨的地方。一加油门,车怒吼一声,向桃花峪冲去。
前面就是桃花峪,在刻有“桃花峪”三字的那个大石边刚好有个山的突起,下面有个不大的地方可以避雨。
华山急忙减速,来到下面,还没来及下车,那急急的大雨,便倾盆而下。
华山匆匆躲到下面,刹时,“哗哗”雨声阵阵,天地顿时没了风声,只有白花花的水线倾倒在天地间,四周白茫茫一片。
水打山石溅起的水汽,渐渐涌来,四周浓浓的水汽里和着泥土的气息。
华山揩揩面上的雨水,望着大道对面,心有所思:那晚在路黑乎乎的一端里,自行车铃声一串,来了个送晚晚餐的姑娘,而如今路那端却是水茫茫一片,那个姑娘在哪里?
正在凝想,却听道的另一端,哗啦啦一阵自行车响,雨中来了一位骑车人,那人匆忙支好车子,一头扎进这山突下,一声惊叫,差点撞到华山身上。
原来那人到了崖下,尚未站稳,忽然发现有人,一声惊呼,身体急忙向外一撤,立刻又被雨逼了回来。
华山急忙摆摆手,身体向时挪了挪,让出更大的地方,忙红着脸把头别向一边。
姑娘穿一身红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和衣衫被雨打了个净湿,那薄如蝉翼的衣衫紧帖在皮肤上,全身凸凹毕现。在这狭小的地方骤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青年,哪有不急羞的?
华山也是大红脸,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和一个姑娘家这么近过,也从来没看到过如此近地看过姑娘的身体。他心里如揣个兔子一般,心跳加速,慌得什么似的,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丝桃花的香味飘到华山鼻孔里,那香中带着淡淡的甜,这芬芳似曾相识。
哦,是了,那晚在那“桃花峪”山石下,那姑娘曾留下的就是这香味。
“是她?”
华山稍一侧身,只见她大约有1.67的样子,丰润的的瓜子脸,白皙的脖颈。一袭红红的长裙,帖在身上,双手抱着膀子,低头蜷缩着,身材依稀相似。
雨下得大了,斜斜的雨侵到崖下来,而崖上的流水也在滴流着,她不得已向内躲闪,但本就没多大的地方,而华山又在里边,只见姑娘小心地向华山这边挤来,但又竭力避免碰到华山。真难为了她,躲的时候看又不敢看,不看又怕碰到华山,真是又急,又羞,又怕……
终于一句:“你!你欺负人!”
姑娘羞怯地吐声道。
“说谁?是说我吗?”华山心道。
可这里明明没有第三人,不是说自己又是说谁?
“我,我怎么欺负她了?”华山不解忖道。
你想啊,姑娘看到自己的窘态,还得被迫地向华山身边靠近,而这么长时间了,雨也没停的希望,而华山也没走的意思。
她那个窘啊!
华山已经确认她就是那个送饭的姑娘。
还是在这桃花峪,也是在这大山石下,也还是他和她。真的这么巧吗?这是桃花仙子?
这不是梦幻!
华山心里充满感激与兴奋,这么近的靠近一个姑娘令他喉头发干,有点躁躁的魂不守舍的感觉。她就是深藏在心底的那个声音,那个心底善良的送饭人,她那么的好,自己胡想什么?
他定定神,开始明白眼前的情况。
看到那山崖的滴水快流到姑娘的身上了,向内已经没有退的地方,他眉毛一扬,似是下了一个决心。
只见他快速向内一帖,靠在土壁上,伸手拉下茄克的拉链,扬手脱了下来,转身披在姑娘身上,顺势一个转身跨到姑娘外侧,用高大的身躯将她遮的里边,而雨水的水汽立刻侵到他的身上,全身鸡皮骤起,但他没一丝迟疑挂念退缩,反将身体向外挪了好多。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姑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姑娘已经被移到内侧,而且距华山的空间很大很大。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两人的心都在快速地跳动,耳边好象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喘息声,但,大雨哗哗,似乎又将这一切淹没。
…………
雨终会停的,但,雨后会出现美丽的彩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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