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起钓鱼的趣闻来还是比较多,也只能一个一个的和大家聊。
上这个网还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想写一下我们那时的江苏生产建设兵团、三师、十六团,也就是大中农场,而在我们师里,还有十五团(方强农场)十七团(新潮农场),对新潮农场我想在网上证实一下,用百度一搜,就搜出钓友“垨望者”写到“新潮农场”的文章。因为他也是知青,而且和我一样在苏北呆过,并且也喜欢钓鱼。虽然我在农场、他在农村。可从他的文章中看到,他在我们大中农场还有好多同学,甚至还到过我们这儿来过,说不定还到我们连里来过呢。说老实话,在网上也爬来爬去的靠半年了,还第一次碰到常州以外的江苏知青兄弟,而且钓鱼文章也写得不错。受他的鼓励,也就把我前几个月写的一篇东西先发过来,这篇东西能得到诸位钓友的观看鼓励,甚感荣幸!在这一并谢过!
却说在我们农场的东面有比较辽阔的一大片荒草滩,那儿多年以前是黄海的一部分,由于海浪携带着泥沙持续地在这里堆积,就把这地方变为陆地。在它的东面造了一条长长的海堤,这条海堤以内的区域就是我们农场的地盘。这里生长了一种特有的“钢草”,细细的、长长的——别的地方我没看见过这种草,它是搓绳的好材料,而绳子在我们农场所派的用处可就很大。所以,在一九七0年的九、十月份左右,趁棉花还没大规模吐絮,营里就派我们去草滩割“钢草”,而就在那,我们见识了这种鱼。见识这种鱼的时候,大部队已经把草割好,拔寨回营,我和蒜头(我的同学)两个人被留了下来。任务就是负责看管那一个个的草堆,不要给什么地方来的人偷走了(当地的农民很喜欢这种草)。连里面每天有牛车过来拖草,什么时候拖完我们就回去。这倒是个美差哦,自由自在,没有人管。那时的天还很热,晚上在帐子里呆不住,躺在草堆上数星星又蚊子太多,就四处转转——不过也没什么好转的,这么一个又大又荒凉的地方,割过的荒草地一片。据说有獐子的,跑起来很快。有几十斤一个,我一直幻想着能看到它那矫健的身影能从我眼前一掠而过,也让我见识见识这个“天然动物园”里最大的动物(野兔野鸡刺猬之类的见的多了),可惜一直到回连队我也没看见。你看下面的草滩,是不是很大?
不过,草滩上还是有一个地方需要我们去调查一下,就是那几条小河。在家乡的时候,我从小就喜欢钓鱼,经常跟着一些小伙伴和一些大人们走南跑北、逛东奔西的瞎钓,所以对河天生感兴趣(就是现在,到哪看到清清的大小河流,就会想这有没有鱼啊,鱼多不多啊,能不能钓啊等等。呵呵,改不了,就这臭毛病)。我们拎着马灯,来到小河边上,用马灯对着小河映照。本来我们是不抱什么指望的,因为这小河还真的是“小”河,河面五六米宽,深还只到小腿肚子,那河底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估计是原来挖的,作用是排去荒草滩上的水,免得让这里成为一片沼泽。这小河向东直通另一条干河,干河再向北连接王港河。
出乎我们意料,这里面有鱼!我们看到一条巴掌长、约有二两左右的黑乎乎的鱼趴在河底。看到有鱼,我就来了精神,也不管我从来没摸过鱼(那蒜头既不喜欢摸鱼,也不喜欢钓鱼,只喜欢烧鱼和吃鱼,烧鱼的手艺倒不错的),挽起裤管、脱掉球鞋,下到水里,借着蒜头递过来的马灯的亮光,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走近那鱼呆的所在,再将手慢慢地伸向那条鱼,就在要靠近它的时候,五指伸开,猛然往下一抓,哈,那鱼被我抓住了,虽然有点滑腻,在手里还挣扎个不停!我迅速把它往岸上一扔,到手了!两人仔细一看,这种鱼嘴很大,只比身子的直径略微小一点,嘴里还有两排密密的牙齿,身上有花纹,背部黑乎乎的,肚子处颜色要淡一些。继续顺着河找,又被我们发现了一条、两条同样的鱼……就这样,我一路涉水,一路抓过去,那鱼真是笨的要命,只要被我发现,一般就跑不了,一抓一个准。而且它还特别喜欢伏在像脚印一样的小窝里,一动也不动,这样的位置让我抓起来相当的容易。即使偶尔从指缝里滑走一条,我只要稍稍等一下,那因为逮鱼而浑浊的水会被缓慢淌过来的清流驱散,然后我就会发现那条鱼并没游远,它就趴在另一个小窝里,然后又是被我一抓一个准。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用河边的芦苇就串了好多的鱼,实在拿不下了,两人才兴致勃勃地回草棚。
到草棚两人已经睡意朦胧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鱼放下,上床就睡。第二天两人又醒的比较晚,八九点钟起来一看,那鱼身上的颜色都变黄白色了,剖鱼、拣鱼都有点烂肚了!敢情是因为把它的肚肠留在里面的缘故,但那时我们并没意识到,不过烧起来味道还不错,反正大部队撤退后还留给我们一些佐料,特别是有油——那时烧菜都用棉籽油,里面含有农药成分,是高毒、高残留的1605农药。等我们后来知道,那油已经不吃而改吃菜油了。
这以后,我们俩晚上可有事情干了。一到天黑,两人就去摸鱼,反正回回不空。两人放开肚子吃也吃不完,就给拉牛车的人带回连里让其他人也尝尝。后来我们发现,摸回的鱼如果不拣的话到第二天就没那么新鲜,因此,那怕回到草棚多晚,也要把鱼拣好了睡觉,这样,第二天吃到的鱼等于是新鲜的,味道比原来好的多。
在抓鱼的过程中,我还逮到过两只螃蟹,不大,只有二两左右,但那是我们至今吃过的最好吃的螃蟹!连蟹脚的肉都非常饱满,蟹黄又多又硬香,那个味道啊能把你牙都鲜掉!不信?你去看看,蒜头的牙齿已经掉了两颗了,据说就是那时鲜掉的。啧啧,现在都记得那滋味。告诉你,最后离开草滩前我还逮到一条斤把重的鳗鱼呢。
这河里的鱼怎么就抓不完呢?我们有一次在白天专门去河边,沿河研究了一下,不曾想那里面几乎不见鱼的踪影,只看到二、三条,想把它们给逮上来,还没等我下水,它就游之夭夭了,很难抓。可到晚上再去看,那鱼又有不少。为这鱼我特地考证了一下当地人,当地人说,这种鱼叫天落(读la)鱼。在晚上它会趁着潮水游上来,然后就呆在那儿,白天又游回东边的干河。它的底部有一个像吸盘一样的东西,喜欢趴在河底,静等猎物,跟我们这里常见的“刺虎”鱼、“烟筒头”差不多的,不过个头要大。后来知道,什么天落鱼,就是推浪鱼。实际上是我们没听清,苏北盐城一带的土话有时候我们也听不大明白,把推浪鱼听成了天落鱼。以讹传讹一直传下来,把它喊成天落鱼,反正大家也不想去考证,不妨碍吃鱼的事情我们是不管的。
这种鱼当地人是不稀罕的,因为到处都是!呵,他们不稀罕,我们稀罕,好打牙祭的,而且很鲜美的!
而我们的战友——小巧,则早就知道它叫推浪鱼了。
下面就是我们当年钓鱼的河道,现在已经养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