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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竿擒大鲩①(《钓女》姊妹篇)

重置昵称_Vh81zMTS2014-09-11 02:54:20

  

  连续三天的野钓,我也感到浑身的骨节有些酸痛,吃完饭,已是月上枝头,我决定出去走走。

  学校占地百亩,近五千学生,这样的规模要是放在京城和省城,属特大型高级中学。学生放月假了,校园内显得空旷、安宁,宽阔的校园大道两旁,路灯辉煌地照着,花坛里的桃花谢了,玫瑰般的月季花开得热闹非凡,竞相妖艳绽放。

  正走着,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巴掌,回头,是文长青,田雨的丈夫,我叫他长青。他说:“这些日子到哪里野去了,怎么见不到你的人影。”我说:“不对吧,今天早晨咱俩还见过面。”“装疯卖傻!”“不敢。”“你至少两星期没进论坛了。”“呵。太忙,就要高考了,课件还忙不过来呢。”“再忙,也没有我忙吧。抽时间进去跑跑吧,你上次发的那篇文章被打成精华,回帖很多。有网友说,这根瘦竹怎么消失了,是不是被人砍去做了鱼竿。”我说:“好吧。斑猪大人。”接下来,我向他讲了三天来田雨钓鱼的情况,建议他抽出时间来,陪田雨钓一次鱼。长青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吧,明天一早我给你打电话。

  长青是主管学校财经后勤的校长,担任一个班的语文教学,还要经营他的个人主页,要上网看好他主持的论坛,事情很多,今年学校修建学生公寓,从招标到备料,从施工到质监,他都得过问,但在时间上他总是显得游刃有余。我在《钓女》中曾写过,“田雨的丈夫事业有成,也是一个网虫子,他的个人主页图文并茂,还担任着一家论坛网站的版主”。这里说的“事业有成”,主要不是说长青在学校里担任着一定的职务。在学校这个鬼地方,如果谈论某某,一般来讲大家看重的不是他(她)当了个什么校长主任之类的官,绝大部分的校长主任也和其他老师一样要进教室授课,而且每周的课不比别的老师少,同样是满手的粉笔灰。长青事业有成,是因为他是学校里较年轻的中学语文特级教师、省级骨干教师,手中有多篇发表过的专业论文,他的授课方式、他的人格魅力,深受学生爱戴。

  说到钓鱼,长青是我们钓协的发起人。我长他七岁,但我的垂钓生涯是从他那儿开始的。那时他与田雨新婚燕尔,星期天外出钓鱼,总是满载而归,归来后又将鱼分一半给我们。竹太太为此对我很有看法,说,一个大男人,连个鱼也不会钓,还不如田雨。于是我厚着脸皮给他们当了几次电灯泡,这一钓就不可收拾了。那时长青就开始订阅《中国钓鱼》,他一改我们这儿大钩粗线的传统,首先使用小钩细线,那时钩线的质量太差,虽然跑的鱼比别人多,但钓起来的鱼总比别人多很多,以前戏谑他的人,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照着他的样子做。再后来结子线,装双钩,学台钓,都是长青率先开始的,众钓友不得不承认他是钓协的领军人物。

  闲话少叙。是日一早,长青给我打来电话,说汽车已经等在楼下。我下得楼来,长青和田雨已经坐在红色桑塔纳的后座上,司机为我打开车门。我说,长青同志,我今天享受的是哪一级的待遇,元首级还是部长级?田雨笑道,喂,瘦竹先生,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们就走了。我说,去还是要去的,我若不去,就凭你们二位,连条小鱼也钓不回来,只是这人到了这把年纪,再当电灯泡,实在有些难受。司机发动汽车,一路上,我扭头和他们谈笑,有时司机也忍不住加入我们的话题,二十公里的路程一会儿就到了。

  这是一座镇办渔场,四口大塘呈长方形,一字儿排开,每口相当于四个足球场大小。我们在四号塘下车,塘主告之,这是一个混养鱼塘,为方便垂钓,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喂食了,从前几天垂钓的情况看,多是八两左右的鲫鱼和一斤左右的鳊鱼。

  昨天还是东北风,今天换成了东南风,大约二级,天空晴间多云。在初夏,这是一个垂钓的绝佳天气。长青文性大发,双手叉腰,对着碧波荡漾的池水,酸溜溜地吟道:吾欲垂钓,天公作美,天助我也;夫昔时子牙,垂直钩于磻溪,沽雄才以钓高官耳;余之垂钓,须系坚钩铁线,擒大鲤于深渊,搏巨鲩于碧波矣!哈哈,清官场之浊气,享缷重之休闲,快哉,快哉!还想吹下去,来个口占七律五律之类,田雨从包里取出钓具,白了他一眼说,吹,吹,吹,只知道吹,快给我系线!再吹,我就回去了。长青收了酸架式,小绵羊似的听从娘子调遣。

  经商量决定,我和长青用7米2长竿、齐竿线、13号大钩、素饵,主攻鲩鱼,体验遛鱼的感觉;田雨照看海竿,使5米6短竿,主钓鲫鱼和鳊鱼。不知是心情太激动还是田雨追得太急,在系线时,长青不小心将竿稍折断了两三寸,无法系线。这是一支旧竿,竿身上的油漆掉了很多,看样子好久没用过了。田雨数落起长青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买根新的、买根新的,你死活不听,这下好了,稍子断了,我看你拿什么钓?我在一旁幸灾乐祸:完了,完了,竿子断了,还钓什么钓?回家吧,回家喽。田雨真的收拾起东西来,说要回家。长青对我说,老兄,你行行好行不行,要我俩出来钓鱼,是你的主意,好不容易把田雨的工作做通,出来了,你又要把她哄回去,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拿我俩开涮呀。我故作惊讶,说,田雨同志,您老公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闲的日子,您不主动陪他老人家出来钓鱼也就罢了,出来了,却动不动以回家相威胁,您这安的又是什么心呀?我从包里取出胶水和备用蛇信子,帮长青把鱼竿修好,田雨这才破怒为笑。

  接下来是撒窝,帮田雨用海竿抛出爆炸钩,和钓饵。不到一刻钟,出现漂相。长青的钓钩率先中鱼,鱼在水底横冲直撞,钓线被绷得嗡嗡直响,看来是一个不 小的家伙,长青顿时兴奋起来,与水下之鱼来来回回地较劲,但不到五个回合,长青的长竿猛地向后一扬,竿稍抽筒,水下之鱼带着竿稍、钓线,逃之夭夭。

  长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垂钓,也可能是刚才过于紧张,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颤抖。田雨正想说什么,海竿铃声大作,竿身弯成了一把弓,她顺手丢下手竿,将海竿抢在手里,嘴里喊,长青快来。长青一跃而起,两口子合握一支海竿,线轮被摇得哒哒哒直响。

  我正想放下鱼竿过去看看热闹,鱼漂在轻轻地点动几下之后,慢慢地斜没于水中,猛一挑竿,尤如挂住树根一般,大鲩中钩了。这会儿,鱼塘边上演了一台好戏哟,三个人在池塘边来来回回地搏两条大鱼。塘主听到响动,从渔棚里拿出一把硕大的抄网来,在两条拼命挣扎的大鱼之间跑动。大约搏了近二十钟吧,两条近十斤重的鲩鱼终于被请进了鱼护。

  长青和田雨蹲在水边,再次装好爆炸钩,抛向更远的水域。长青洗手,田雨回头去捡手竿,手竿却不见了,田雨还低头乱找呢,塘主笑哈哈往很远的地方一指说,在那儿呢。大家抬头观看,在六十米以外,半截鱼竿漂浮在水面上,停停行行,悠闲自在得很咧。田雨快要哭出来了:我的竿,我的竿,我这是一支新竿,算今天才用了四次。我说,莫哭莫哭,我老哥子给你想办法。回转身,长青已经从我的包里取出海竿,正装线轮呢。

  接下来是三个人玩起用海竿打捞手竿的游戏。经塘主做裁判,我投掷的最远距离为七十米,长青为六十五米,田雨最近,二十米,但进步最快,她第一投的成绩为0.5米,嘿嘿,那张牙舞爪的炸弹钩,差一点点就砸在她的脚背上了。

  手竿被打捞上来,钩上还挂着一条二斤左右的小鲩鱼,摘了钩,放回水中;塘主找来一根稍子,帮长青把鱼竿修好,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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