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13日
昨天去了故土,竟没时间回到自已当年的生产队,打算这次去住二天,刘大爷家的鱼场在招唤着我,得备些饵料、串钩。早上唾了个懒觉,起床后先去买了个手机充电器,原有的坏了。城北老街口有个理发店,朋友以前曾专程带我去那儿剃头,剃头师付不到40岁,手艺却学得十分传统,剃完头后必然给你修面、采耳、捏肩。店面不大,却比那此装修豪华挂着发型设计、美容美发之类招牌的理发店,生意要忙得多,对我这个外地客,服务更是周到。
如今城里的理发店,先将你头发打湿,然后咔嚓咔嚓几剪子,就算完事了,要他修面,不会,让他采耳,更是不敢掏。我很留恋小时候的剃头,小人剃头,一角钱一个,但师付们不管手艺如何,那怕替你剃成个马桶盖,也必然会如同对待大人们一般,抽出那老式木柄剃刀,在擦得发亮的帆布长条上,上下咣咣,然后夹着剃刀翘着小指,像模像样地在你小脸蛋上左刮右刮,剃去汗毛,听着那沙沙的声音,真是舒服极了。我每次到射阳,必定要去这个理发店享受一番的。
剃完头,去泡了个澡,睡了一觉,再去渔具店备了些东东。今天没钓鱼。
2006年6月14日
今晨醒得早就起得早,前天在小岛湾子里没钓到鱼,决定再去玩玩。到达时还早,晨曦中的河面上,飘缈着薄薄的雾气,芦叶儿显得格外翠绿、精神。我没有先去小岛,就在弯子处停车,架上了手竿。刘大爷的儿子在对面看到我的车了,便划着小船,沿着岛湾收起了虾笼,准备中午好好地招待我。
他收完虾后,又去忙活了一阵,就来到了我的钓位处,看我仍没上鱼,不解。昨天忘了拿蚯蚓,用粉饵钓,鱼就是不肯吃,没法。他去刨了些土蚯蚓,立竿见影,上野鲫昂刺,还不少,中午够吃了。河面上游来了一大群鸭子,搅了我的钓点,收竿,将车开进了小岛。午餐巳摆好,真宗的农家菜。
刘大爷年事巳高,小岛就交给他儿子接班,今日在岛主家吃饭,酒是少不了的。岛主妻是邻县嫁来的,他俩结婚前,我巳回城了,自然不认识我。开始还有些拘束腆腼,随着我与岛主谈小岛的开发,我们谈树,谈鱼,谈信息,谈电脑。当她听到我是用手写板上网时,眼晴顿时一亮,详细地询问了手写板的使用方法,当得知并不复杂时,当即决定,待女儿放暑假回来,立刻去抱台电脑回来。并言,不是买不起,就怕不会用。
岛主说,岛湾河里有不少鲢鱼,从没有人能钓起过。我决定下午试试,午饭后没休息,背着渔包登上了他停在岛湾处的一条大船上。
岛主有个表亲,六十多岁,因胃病,干不了农活,就让他住在船上,放养着二百多只鸭子,每天可获蛋一百八十多枚,让他能自食其力,另一方面,夜晚船上亮着灯,也能震慑一下那些电鱼偷鱼的人。
打下了二组水怪浮球,换了几拨饵,没有鲢子上钩,心想,今天我要出洋相了。按理,我配的饵料是能够上鲢的,莫非这河的鲢鱼也欺生?我让岛主忙他的活去,养鸭老汉陪着我守望着。
快5点时,浮球终于闷下去了,扬竿,收线,溜、抄,约二斤半白鲢一条。填上所剩的饵抛下,又上一条约三斤。二条鲢子,终于挽回了我这个自称钓鱼人的面子。岛主来了,见状也很高兴,也许,我钓不上鱼,他会比我更丧沮。他提着鱼先回屋去,让他妻煮了晚上吃。
养鸭老汉去唤鸭子进棚了,鸭子有个固定上岸的路线,进棚前,老汉在岛南头一个鸭塘里,喂些麦子谷物,鸭子吃饱后,就排着队,大大咧咧地一路高嘎,自觉地跑进了鸭棚。
老汉告诉我,每天鸭子上岸后,不出一刻钟,那鸭塘里就会泛起泥浆,有条大草鱼,定时会来淘吃剩漏的谷麦。前二天,他曾用鱼叉,一叉下去,鱼蹦得老高,逃走了,估摸着还会来。听他这一说,我岂肯放过这机会,急匆匆拿上抛竿,串钩挂上泡好的玉米粒,二人趁着暮色,将串钩抛到了鸭塘里。我让老汉别出声,二人躲在塘边的树丛下,单听铃声能响。
岛主唤我吃晚饭,没见人,在岛心找了一转。这小岛,面积有一百亩大,岛湾水面也有一百多亩,天色渐黑,哪去找?打手机,知在鸭塘处,提了个矿灯来了。大草鱼可能是前二天受惊了,没出现。我将竿架插插好,晚饭后再来收,三人高一脚低一脚地吃饭去了。
晚上鱼酒不多说。餐罢,老汉和我提着灯去了鸭塘,串钩上的五颗玉米粒,丝毫无损,大草鱼,只是留在了我的梦里了。
洗完澡,岛主妻已替我置好床铺,他们白天劳累,就早早歇下了。我听着岛上草丛里的虫唱,河塘边的蛙鸣,树林里偶尔一声二声夜莺的啼叫,睡意全无,踱向了岛主家屋后的一片竹林。
阴月朦胧,竹枝摇弋扶风,这姿形,远比白天好看。竹子是很清高的植物,有一种使人明志的感觉,看它节硬气高,但又透露着谦虚上进,难怪历代文人骚客,写下了大量赞誉竹子的诗句。我回忆起,自已年少时曾学画,画出的竹叶,怎么看,都有点象芦叶,总是画不出竹子的那种临月移影、节坚气高的那种精气神。我还临摹过一幅东坡先生夜游图,一尊透石,几枝瘦竹,缺圆的月色下,长衫布帽腰系飘带的大文豪,背手执扇,飘逸潇洒地独赏墨竹,那似醒似醉的眼神,打死我也画不出来。
诗意的小岛,诗意的夜晚,也许,必须要来夜游一番,才会有志清趣异的感受吧?只叹自已读书少,词穷,不能淋漓尽致地描绘。是夜,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