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孩童时期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文革期间,学校高年级的学生在忙 着造反,家庭宽裕一点的学生都外出串连了,我当时读初中,我们五姊 妹我最大,全靠父母挣工分维持全家生计,当时我们生产队的分值是角把多钱,社员每年评一次工分,10分为一个分值,分三级,一级每天10分,凭工分的多少分口粮,我家人多劳少,口粮自然夺不回来,每月至少差半个月的口粮,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外出,只能在家捞鱼摸虾,打猪草挖野菜,以贴补家用。
大概是6月份的一天,我约同村伙伴梁清平(小我两岁,同辈)到草埠湖三分场钓鳝鱼,由于天太热我们起得很早,天刚亮我们就走了十几里路在农场工人出早工的时候,就到了地点。我们沟沟坎坎的转了一上午才钓了斤把鱼,太阳太毒了,我们只好钻进了砍柴人搭在堤上的窝棚歇汗,拿出自带的野菜粑粑和大烧瓜边吃边玩边日白,后来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醒来一看太阳只有一杆子高了,我忙喊醒弟弟准备开工,还有一处地方没有去转,应该去看看。
我们涉过一条大沟,走捷经穿过一片约千亩的麦田,麦子被收割机已割,由于麦田是湖干涸后开垦的,一下雨低洼处就渍水,我们在穿过渍水时发现田里有很多洞,我们以为是老鼠洞,没在意,后来发现洞很光滑,我试着把钩伸进 洞内,水一下子跃下去了,有戏!这是典型的鳝鱼现象,不一会随着水的上升 , 鳝鱼上钩了,一条近半斤重的鳝鱼拉了出来,我们大喜过望,这么多洞,该是要钓多少鱼,我叫弟弟不要乱踏,钓一条后用土把洞盖上,一个地方钓完,再换地方,我们忙得不亦乐乎,太阳落山时我钓了大半篓子,他也钓了半篓,提不起了该回家了,路上我们轮流挑着,当然是我挑大部分时间,到家一过枰我的有35斤,他的也有25斤。第二天消息传开,很多人来问是在什么地方钓的,我们说是在“溜光洞”钓的,其实“溜光洞”是我们取的名字,哪有这个地名。后来我又约他去了几回,每回都有好的收获。
后来据大人们讲,由于麦田地势低洼,下大雨后鳝鱼随水流进入麦田,水退后鳝鱼留下打洞藏起来了,还有的说低洼处原本就是水溏子,只不过开垦后变成麦田了,鳝鱼本身就是该地方的,到底是何原因,无从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