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我高中毕业了,三年的奋斗终于换来了硕果,我考上了东南大学经管院的会计师系。当时,本人1米七,只有110斤。老爸看见我辛苦了三年准备带我出去好好地HAPPY一下。正好父亲的同学,时任连云港新浦区区长的戴伯伯要搞高中好友聚会便带上我一起去了。
七月底,南京骄阳似火,连云港倒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当时的连云港还处于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状态,所以除了在不大的市中心和很近的郊区可以感受到城市的感觉,其余之处仍然是一种纯自然的感觉,景色相当不错。现在连云港已被划为新的长江三角洲板块之一,不可小瞧了,不过可能又要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了吧。戴伯伯是一个真正的实干家,连云港花果山风景旅游区就是他开发出来的,所以当地的百姓对他很是感激。我们是七月二十三号下午到达连云港的,一出火车站就看到戴伯伯站在出站口,边上还站着三个年轻人,经介绍一个是他的大儿子在省国家安全局工作,一个是二儿子在南京大学商学院读MBA,都是有出息的人啊!另外一个是他的司机小刘,是个很精干的小伙子。老同学一番叙旧之后,大家上了车我坐在戴伯伯身边。他看见我带着一个鼓鼓的袋子,就很好奇的问我是什么。我说是钓鱼的东西,他很竟外的问我:“你也喜欢钓鱼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小刘就接过话茬(这就叫专业):“戴区长,我去跟老范联系一下让他弄个养殖场让你们钓,保证全是大的。”这时,戴伯伯的大儿子(以后简称戴大哥)笑咪咪地说:“养殖场的有什么意思,要钓就去大海上钓。”“可连云港的海区没什么大鱼可钓的。”小刘接着说。“放心,我能找到好地方的。”戴大哥看上去胸有成竹。当晚,我们在新浦区政府招待所住下了,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们在戴伯伯的带领下到海滨浴场,花果山和拦海大堤去玩了,渐渐地把钓鱼的事给忽略了,我虽有心,但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八月四号的晚上,戴伯伯把我们带到了老范家的鱼馆,老范献茶敬水敬烟忙的不奕乐乎。用晚餐后,戴大哥看看我,扭过头对戴伯伯说:“老爸,小张的事你没忘吧?”戴伯伯说:“今晚来着就为了这事,老范明天把你那培棒的渔轮拿出来带我们去海钓,油钱我给你包了。”“这还用您说啊,这事我包了”老范吸了口烟,接着说;“不过戴区长咱这片海域可没什么大鱼可钓,得出远海要两三天啊!”“你只管出船,其余的事和去哪我来按排。”戴大哥挥挥手。“好的”。老范答应的那叫脆。
第二天早上大约只有五点钟左右,老爸就把我推醒说要钓鱼去了,我赶紧起来收拾好东西,拿上我从南京带的饵料就直奔码头而去。到了连去港港口四号码头,我们下了车,看见老范已在那等我们了,他把我们带到了码头的一个僻静之处,我远远看见有一艘不小的船的停在那,到了跟前老范说就是了。我的天,这哪是我想像中的小渔船啊,你要说这是一艘小型驱逐舰,我都信。比我在码头看的任何一艘渔轮都要大两倍。长度足有六七十米,一般的小鱼轮也就二十多米,最大的也就三四十米了。戴伯伯说,这是以前的海军小型护卫舰后又用于缉私,排水量3800吨,马力为1500匹,最大时速可达二十五海里,可带十五人,目前由于退役已把上面的速射炮、大口径的四挺机关炮及两个鱼雷发射器折除,弹药舱和特别护卫钢甲拆除,时速最快竟能达到三十海哩跟一般的快艇时速真是相差无几了,由于和戴大哥的关系铁,老范以很低的价格把它搞到手,这船退役的时间仅两年多,各种仪器设备还算挺先进,再加上老范又肯花钱在上面,这船还是相当不错的。这几年就凭这船,他去了很多普通渔船不敢也无法到的海域捕了不少鱼获,由于船速快其海货味鲜,且价格比其他渔馆便宜所以这几年算是发了。上了船,发现整条船连甲板都是钢制的,并不像其余的渔船那样是木制的甲板。在操作室中,GPS全球定位系统、海事卫星导航仪、海事卫星电话、电子助力转向舵盘,深海探鱼器和脉冲雷达一应俱全。老范的两个徒弟在驾驶室里开着船,他和他的大儿子陪着大人们在船头看风景,我就坐在船尾的桅杆架座上看风景,这个桅杆有点怪,不长挺粗还套着一层白布。船以大概二十海哩的速度航行着,已远远把那些小渔轮甩的不见踪影。四个小时后,海水已由淡黄色变为淡蓝现在已成深蓝色,一群海鸥跟在船尾后面争吃由螺旋桨带起的鱼类。今天天气很不错,大晴天,风力也只有4级左右,海面显得很平静,像一片很美的大蓝缎子。这时,我听见船头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我跑过去只见老范左手拿着一根3。6米的海竿,友手拎着一个用网袋缠裹起来的一个肉球,我仔细一看是只章鱼。老范说:“怪了,用浮钓路亚还能上章鱼。”这时戴大哥说:“好运啊,别杀,过会用来钓大石斑。”“连云港这片能上大石斑?怕不太容易啊?”老范很疑惑的问道。“我说能就能。”戴大哥笑着说。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我们已开出去了一百五十海里,这时戴大哥让老范左转60度,经度和纬度记不得了,老范一听吓得只摆手:“我说戴科长,这可不行啊,那是军事禁区,我这船进行去了,怕是难出来啊!”“没事,有我和我爸在这,在这海上没人敢对我说不,再说我早打了招呼,快开。”老范没办法,亲自进了驾驶室开起来,但船速很慢。戴大哥很恼怒的朝驾驶室盯了一眼,老范赶紧把左边的一个推手往下一拉又往上一推,船速很快就提了上来。约摸开了个把小时,只见远远地有两个小白点从船头的左侧方向我们过来了,速度极快,而老范早已在之前就把船速降下来现在基本上是停下来了。很快两艘海军快艇就到了我们跟前,靠边。一个二毛二的校级军官和两名没带任何武器的士兵上了船。军官非常热情地和戴大哥打着照呼,身后两个士兵戴的帽子上面的两根小带子随风飘扬,有点像老范今早钓的鱼身上飘着的小带子。军官走到老范的鱼桶边上看了一下,说:“不怎么样喔,全是小辫子鱼啊!”“是啊,全是小鱼,不过待会把它们一半烧汤,一半剁碎扔海里诱鱼,对付小辫子只能这样了。”“是啊,是啊,鱼民基本上都是这样做的。”老范随声附和。军官点点头,对戴大哥说:“戴科长,只能再往前开二十海哩了,六点前必须要走,不然就难办了,你要去的海军种鱼基地就在前面了,全是大的,石斑很多,别太贪了。”“放心,不会让你为难。”戴大哥点头答应,同时把一条软中华递给他,军官笑着收下,又聊了几句就走了。看着他们身后帽上飘着的小带子,想起刚才的对话我特想笑。
下午两点左右,到了那片海域,用探鱼器一测,水深150米,水下地形较平坦,有不少大鱼群,下锚泊船啊。老范用带血的鱼块在船尾十米的地方打窝。又把船后的桅杆布扯下来,这才看清那是桅杆啊,是一个很高级的全电子机械式手/自动钓鱼机,带有自动抛钩和报警仪器。钓杆是钢制的,约摸有二米长固定在船尾上,与水平面角度可以自由调节,在0到90度之间。前端有一个小滑轮用来增加收放线的自由度,在底座上有一个弹力盒,可以把钩子弹出去十米开外。线用的是有两厘米粗的软性钢索三百米长,线轮是钢制的,外径足有两米,内径有八十公分左右,带自动卷收机也有粗大的手工摇线柄。老范说这玩意只能在停船用,否则钢索缠进螺旋桨就完了。老范拿出一堆海竿有七八根,组装起来,全是用路亚钓浮,我一看竿子,好家伙不是西玛诺就是半岛(当时是不知的,现在回想才知道),真高级,97年这在国内绝对是稀罕货。我们用竿子钓起来,老范则把章鱼钩在大钢钩上放进弹盒里,一按按钮,“嘭”的一声打进了窝子里。线轮“呼呼”放着线,二分钟以后才停了下来,打开报警器老范就走开了。直到快四点大钓竿都没动静,我们这边倒是上了些鱼,有鲈鱼,梭鱼,黑鲷,小辫子,我爸上了一条海鳗,有三斤多,老范笑着一路拎回厨房说:“这玩意可好吃了。”我由于想着看大杆上大鱼,所以没怎么钓,不多的几次抛竿中,倒是在一群被惊飞的飞鱼中钩了两只下来,让戴大哥着实把肚子笑痛了。我倒挺新鲜,仔细把飞鱼端详了一番,原来它的所谓翅膀就是两个进化的大前鳍而已。戴伯伯看看已经快五点了叫老范收拾准备回了,还自言自语:“今天是钓不到大的了。”就在我们把一切收拾停当,老范准备起锚时,尖锐报警声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就看见大线轮在“哗哗”地出线,一下子一百多米的钢索就全放完了,结实的钢结构钓座被水下的大东西扯的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戴大哥一个箭步蹿过去,摇动线轮,轮子纹丝不动,我上去不行,老范又来还是不行,老范的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帮工上来四个人一起使了吃奶的劲,轮子只转了十几圈就再也收不动了,底下的大物真是有着想象不到的蛮力。我们这时谁也不敢松手,一旦松手巨大的回力势必让摇柄飞转,那我们的脸可就危险了,可这时我们已实在没力气了。老范大叫:“快快快,来个人把自动收线器打开来,我们顶不住了。”大伙这才回个神来,其中一个赶紧过来打开了收线器,我们这才得以喘口气。我看见我的手都在抖,连握起来的劲都没了。就这样大伙一共二十四个人,轮流着在卷线器的帮助下,缓慢地收着线,近一小时后,大鱼终于露出了水面。我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牙齿的如同大翻斗的巨嘴露出了水面,一对铜铃般的巨眼瞪着我们,一个丑陋的巨头把我看的吓了一跳。老范惊呼:“好大的一条石斑。”巨钩刺穿了它的上颚,牢牢地挂住了它。老范用带着倒剌的标向它身上猛扎,看造型还真有“老人与海”的架势。一连扎了五根,大鱼才慢慢的不动了,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海水。老范在收线器的帮助下很快把大鱼拉到船边,几个帮工下水把这条大鱼托了上来。戴伯伯一看表说:“还有二十分钟六点,老范快走。”
老范赶紧指挥开船,船以最大的速度劈开波浪,带着我们离开了那片海域。我们所有的人都围在那条鱼身边看了个够。我觉得石斑长得很像黄嘎子鱼,浑身红褐色,嘴大如斗长满利齿,身形粗短,脸部凹凸不平带有锯齿状的连边剌,眼大如牛还呈蓝色,一句话丑疯了。但听人说味是极好的。过了一会儿,老范用秤把大石斑秤了一下,一百六十二斤多,大家一起欢呼起来。老范说:“我前年打了条四十斤的石斑就卖了好几大百,这条不卖个三四千才怪。”“嗯,不给我们吃了?”戴大哥笑着说。“哪能,哪能,你们坐着我去弄生鱼片。”老范说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