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自己亲手钓的鱼,味道该是格外鲜美吧!三五钓友钓罢归来,鲜鱼醇酒,此情此境,真令人无酒也心醉.
工作之余,我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因为这个爱好,我结识了一批钓友,有些钓友成了我垂钓生活中的好朋友,我们常常一起出海钓鱼,一起小聚聊天,真是其乐融融。
出海钓鱼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些钓鱼人最快乐的时候。大家边钓边相互逗趣,不管钓的怎样,钓完后我们都要小聚一下,找个熟悉的“小吧吧馆"(街头小饭店),煮上自己钓的鱼,喝点啤酒,讨论一下钓鱼过程中的得失,重温一下钓鱼时发生的趣事,有时也彼此“攻击”,常常争得脸红脖子粗,不过无伤大雅。
深秋的一个周日,我和三位朋友结伴到黑石礁海域筏子地船钓。一大早,按照约定的时间,带上昨夜准备好的渔具,我们齐聚大公街渔具一条街,买了沙蛆、活泥鳅和海肠子等鱼饵,驱车直奔黑石礁海滨。
因为那片海域水深40余米,我们带的渔具是适合深水船钓用的大连渔民传统的手提线。钓组是1毫米主线;0.45毫米子线,长1米;双挑天平800毫米宽,两端系丸世24号大钩,主钓黑鱼;考虑到主线粗阻水力大,因此配备的铅坠为400克到600克重量的重坠,可以根据当时的潮流不同随时调换使用;在铅坠上加系一丸世18号钩,主钓黄鱼。
小舢板开足马力跑了近一个小时,才驶到距岸边近四千米的海域,这里距大连南部海域著名的老偏岛很近,大约只有一千多米,这已是最远的养殖筏子了。那天恰是阴历三十,大潮讯,又赶上海上刮起了足有6~7级的西南风,因此,大海一改往日平静的面孔,海面波涛汹涌。一排排的大浪推打得我们的小船左右摇晃、上下颠簸,我们只得将小船用一根粗缆绳系在筏子上,多少使船稳当一些,我们才能下钩钓鱼。
有经验的渔民都知道,大风天不上鱼。勉强钓了近一小时,大伙也就只上了几条鱼,黑鱼(学名叫黑 )多,黄鱼(学名六线鱼)相对少些;鱼也不大,最大的不过500克,大部分是200克到300克的小黑鱼。
到了下午,海上风力减弱,海面平静了一些。我们又换了一排筏子,但仍不上鱼,反倒开始频繁挂底。我琢磨着水底下肯定有沉筏子,心想换个钓法试试,便将钓组往上多提高一米,快提慢下。
正和身边的钓友说话间,手中主线一沉,瞬间就感觉有鱼咬钩,一提线我就知道是一条不小的黑鱼,再提三两下,提不动了。是另一个钩挂在沉筏子的边绳上了?或是和别人的钓组缠在一起了?我左右看了一下,这时大伙都正忙着上鱼、下钩。看来,我只有弃钩保鱼了,使劲一提,动了,但立刻觉得钓组十分沉重,且鱼在水下左拉右扯,力道十足。
“有大鱼”大喊一声,在大伙的注视和嬉笑声中(探究和怀疑),我长呼一口气,稳定下狂跳的心,在狭小的小船中站稳脚跟,十分镇定地将线一下一下地提起来。鱼还没提出水面,我们就已透过清澈的海水,看到一条大黄鱼和一条中不溜的黑鱼。“嘿!两条!”大伙连忙喊起来,“慢点!别掉了,别掉了。”我屏住呼吸,一甩手,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那金光闪闪的大黄鱼和黑不溜湫的大黑鱼便稳稳地落入船舱。
看着有着金色背鳍、活蹦乱跳的大黄鱼,我异常兴奋地说:“两斤高高的,最少也有两斤。” 钓友们则是既替我高兴又有点嫉妒,七嘴八舌,有的说一斤半,有的说一斤八两。最“可恨”的是钓友老王,站在船头舱里,眼睛斜瞅着那少说有一尺半长的大黄鱼棒子,再看着船舱里自己钓的几条小黑鱼,竟然撇着嘴说:“一斤来重吧,最多不超过一斤二两。”
真是意外收获,没想到往上提黑鱼的过程中竟上了条大黄鱼棒子。此后,我无心恋战,余下的两个多小时,竟然只钓了3条小黑鱼。
幸福不可独享,往回走的路上,我们呼朋唤友,相约到饭店吃鱼喝酒;同时为大黄鱼棒子的重量争论不休。最后,大家打起赌来:以鱼的实际重量为基准,多说少说都要罚酒,即多估一两或少一两都要加喝一瓶啤酒。
到了饭店,我们直接扑到电子秤前,一称,这大黄鱼棒子接近1公斤(一斤九两略多)。这下可好了,老王啊,你可要多喝七瓶啤酒啊。我抓着老王的胳膊,乐不可支:“老王,你得喝七瓶啊,看你怎么喝。”又叮嘱道,“把车停好了,今天谁都别开车了!”
坐在熟悉的包间里,和先后赶来的四位朋友讲述上鱼、打赌的过程,朋友们也看着老王哈哈大笑起来。老王忙站起身来,给大伙儿倒酒,故意小声说:“谁过年不吃个饺子,再说,这饭店的秤还不一定准呢。”
说话间,那条大黄鱼已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一鱼两吃,先吃的是一大盘鱼眼还在眨动的生鱼片,接着喝用鱼头和鱼骨头等熬的一大碗浓浓的、雪白的黄鱼汤。
蘸上辣根还有姜汁,甩上点葱花和香菜,吃一片鱼片儿,喝一口鱼汤,再咕咚来一大口鲜啤酒,来吧,“开歹”(大连方言,也就是大吃的意思)吧。那个鲜呀,连往返上菜的服务员都看得眼馋!
说归说,闹归闹,真喝起酒来,大家谁都不少喝。就着烤羊肉串儿,吃着清蒸花盖蟹子、盐水煮虾爬子,还有炝拌海带丝(钓鱼时顺手拽了几根大海带)、老醋蜇皮、炒海芥菜之类的小菜,朋友们喝着说着,开心地笑着,不知不觉的,赌约早已作废,每个人都开始整杯整杯地干了起来。酒酣情浓时,已到了深夜,最后,八个人喝醉了四对儿。往外走时,已是下半夜了。
那天老王怎么回家的?我又是怎么回家的?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后来,据当时还算清醒的朋友讲,那天晚上,八个人喝了两大箱,共四十八瓶啤酒。
嘿,都是黄鱼惹的“祸”!
2006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