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垂纶秋水畔,长竿短线,悠然莲蓬间。日上三竿鱼护满,索饵依然漂相乱......”
一阵苍凉舒缓的歌声,飘在行人寥寥的街面上。歌声发自一个门脸装饰的像一条船形状的渔具店,虽只几十字,但季节、时辰、吃口,鱼获、漂相以及景物,无一不描绘得历历如见。
此时正当正午,日光把所有的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的。树上几只乌鸦啊啊了几声,气氛甚是诡异。只听得玻璃门外面一声低喝:“鬼手拜店。”
女老板小雪柔声道:“既来本店,当请入内小坐片刻。”
进来这人,高约六尺,身着乌衣,一脸络腮,相貌邋遢,甚是凶恶。那汉子抱拳笑道:“徐老板可在?”
女老板嘴一努,只见四人围坐一张二尺见方的梨木方桌旁,四周一片寂静,雅雀无声。
鬼手从柜台前慢步踱过,神色十分凝重。四人见他来了,不由得凑了上去纷纷寒暄,七嘴八舌问话起来:“鬼手近段在哪儿玩?”“鱼情收获怎样?”
鬼手神色甚是尴尬,道:“咳....咳!先人板板的!格老子硬是点30的主线结实啊,竿子断了.....!”
众人大哗,两个年轻钓友当场显出震惊的神色。只见一沙哑声音传出:“鬼手自出江湖成名十五余年,素来以手竿博大物功夫闻名,而有二十米超长失手线更是万无一失,名动江湖,却...却如今……?”说话者乃是东区钓具行徐老板,只见他不住摇头,显是内心激动不已。
正磋叹间,却听老板娘一声狮子吼“竿都断了还不来挑根好的!”不由如醍醐灌顶,全身巨震,此时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然而,他知道,此时自己垂钓内功虽然高深,论到挑竿的武功,却还是一窍不通,打量身边之人,女老板王雪梨涡浅现,笑靥如花,浑然不象宰客之人,徐老板却是面如金纸,神态木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当下不敢大意,粗粗看过了一根,不置可否。
只听徐老板道:“来来来,再给你找一根,配够了一个成双成对。”
女老板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你提起来我就来气,我独个儿在店里销货,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自己到水库快活......”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她越说越低,鬼手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曾见过无数女子,有的明朗爽快,有的俏美爱娇,这位老板娘却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徐老板摇了摇头,低着头道:“别说啦。这些煞风景的话,你让钓友们听了,叫我没了面子,耽误了生意,待会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