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河野钓____意外收获
午饭做了条冻鱼,儿子说不好吃,又说还是那年在额尔齐斯河边吃的鱼最好吃,于是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那次意外的大丰收......
2002年6月中旬,地区业务上的许副主任来蹲点协助工作,常规性的蝗虫调查工作搞完后,许主任要求利用近几天的空闲对上年的防治区进行一次防治效果复查。记得那天正好是周末,9岁的儿子听说我们要下乡,抢先钻进了车里。复查区在额河北岸的沙丘地带,是连续多年的蝗虫发生区,经过几年的防治,蝗虫已基本上消灭干净,复查结果达到了上级的防治标准。
3小时的检查结束后,我们沿额河往回返。那天晴天无风,气温在20度左右,车内闷热难当,儿子一路叫喊着要下河洗澡,我们也都想凉快一下,便在一个河丫口处停下车准备洗澡和吃午餐。
汛期刚过,额河的水位正在下降。退水形成的一条7、80米长、半干的支叉,一头连着河道,另一头通入一片芦苇地,恰似挂在大河上的一条盲肠。这里的水较清,是比较理想的洗澡点。儿子一下车便向河叉口奔去,还未到水边就听到一阵噼吧水响,水面荡起无数涟漪。
“有鱼!”
老刘惊呼一声,连忙摆手示意我们站在原地别动,他拐回车上拿来一个编织袋,从中倒出几片鱼网(网目约2.5公分),我和他手忙脚乱地扯了一片网,边走边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将网横在10多米宽的通河口。刚把网两头固定好,就见网漂乱颤,提网一看已是上了几十条白条了,大多是1--2两左右的。
许主任见水不深,也跳进水里,儿子早已在水中扑腾了,一见到鱼,全都冲过来乱抓一通。我教给他们取鱼方法后,让阿力从车上拿来水桶和编织袋给他们装鱼,见老刘在里面一点又下了一道网,问他还有没有网,他说还有一片网眼太大,挂不上鱼。我说布上看看吧。老刘从车里找出那片网,很不以为然地扔在地上说,这么大的网眼哪能抓上鱼。那网眼至少在14公分以上,只能抓大鱼,布上试试吧。
“盲肠”中段水较深约1米半,宽20多米,岸边有棵大柳树斜伸向沟中线。我将网从树底横截叉沟布好。上了岸才发觉身上被蚊子咬了几十个包,又痛又痒。再看那边,许主任带领阿力和我儿子,半蹲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摘着网上的鱼,每人头顶都翻滚着一团黑呼呼的蚊子,而他们似乎对蚊子并不怎么在意。
我一边看他们摘鱼一边暗暗懊悔没带鱼竿来,正出神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扑通扑通的水声,回头一看,老刘扑进齐胸深的水中正在同网上的一条大鱼搏斗,只见他一手提着网上纲,一手伸进水里摸鱼,可能是连抓几次没抓着,他将网举了起来,一个黄灿灿的鱼头一闪就不见了。是鲤鱼。老刘高高举着空网无比遗憾地咳咳着。我赶快让他放下了网,有鱼就不怕它不上网。
重新布好网,我叫上老刘、阿力来到“盲肠”头的芦苇地,三人并排从浅水处往里淌,边淌边击水,没走几步就见眼前水面一片鱼跃,水花四溅,淌了不到20米,远处的网漂剧烈地晃动起来,老刘和阿力立即跳上岸冲过去就要往外拽网。我赶忙高喊着制止了。我淌水来到网前,在网漂沉下去的地方探下手去,从两边抄起底纲一兜,一条金黄金黄的大鲤被网卷着出水了。阿力拿来条编织袋对着鱼头张开口,我一手扣住鱼鳃一手慢慢退去网,一条近2公斤的大河鲤入袋了。这一轮大眼网上了3条大鲤,3条大鲫(500克以上)和2条鳊鱼。
让阿力拿了最大的那条鲤鱼收拾了去煮鱼汤(车上带的有锅),我和老刘继续驱赶,1小时后,又获大鲤2条,大鲫5条,鳊鱼6条,感觉有些疲乏了,便上岸休息。许主任那边仍然没有停止,两人坐在水中,一边摘鱼一边挥手赶着蚊子,动作迟缓了许多,见我们过来,儿子说,鱼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摘完呀!岸上两个编织袋都已装了大半袋鱼,看看许主任和我儿子的身上,露出水的部分已然是一片片的红疙瘩了,再提网一看,网上的白条还是密密麻麻的。我和老刘也下去搭手摘鱼,可是刚摘完这边那边又沾满了鱼,干脆将网拽出水摘吧。两条小眼网30多米,拽上岸后我们5个人用了40多分钟才将鱼摘完,又肥又大的小白条装满了3个编织袋。
收完小白条装上车,鱼汤早已是香气四溢。我清楚地记得我那一向不怎么吃鱼的儿子居然抢着吃了半条鱼,大半锅鱼汤也全都让我们喝干了。从此以后儿子便牢牢地记住了额河鲤鱼的味道。说实话,额尔齐斯河的鱼中,除了青黄鱼(西伯利亚鲟)和大白鱼(北鲑)外,当属鲤为上品了。近几年额河鲤的价格已涨到每公斤50元,而且很难买到真品,常有鱼贩们从北屯等地贩来大湖鲤养在网箱中充河鲤卖。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有些不堪疲惫了,加上下午的蚊子也更加猖獗起来,只好回家吧。收大眼网时我随手往水里扔了几块石头,没想到这也生效了,网纲一阵颤动,又一条大鲤上网了。
这次意外的机会共获1--2公斤的河鲤6条,高背大鲫8条,大鳊鱼8条,小白条约100多公斤(回家后小白条全送给了往外地贩鱼的朋友老四)。第二天是周日,早晨送走许主任后,感觉体力已恢复,便又心痒难耐,备好竿,老刘又买了片新网,叫上阿力,直奔额河。遗憾的是河水退下去了半米多,“盲肠”变成了一个小水沟,安安静静的,连个鱼毛也不见了。后来每年6月份都 要去两次,但却再也没有碰到那样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