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倦了,东奔西走大半辈,拼博奋斗,终因凿井无泉而告终。无奈地倒下了,犹如耗尽了体能的一匹老马。所幸是与死神仅擦肩而过。在病榻上,回顾所走过的道路,我登过无数的山,泰山、黄山、庐山、峨眉山;到过松花江、鸭绿江、长江、珠江、湘江、乌江、澜沧江;跨过辽河、黄河、淮河、赤水河、、、。呵,虽没能读万卷书,倒是走过了万里路。
我盘点着可怜的资产,竟还剩有几支渔竿和一辆不值钱的小车。应该还有些什么?哦,找到了,在伤痕累累的躯体里,还包藏着一颗未泯的渔心。有些遗憾,三十年里跑遍华夏,太湖、洪泽湖、鄱阳湖、洞庭湖都留下足迹,忠诚与敬业,匆忙得无暇垂竿。三十五年钓龄,折扣要打去二十五个春秋。
静疗中开始了憧憬,此身若能再爬起,将以游钓享余生。我爱青山,却偏爱绿水,若死了,我不奢求青松下的墓地,但愿能入水而安。如屈原,似李白,随波逐浪,与鱼为伴,源远流长而生生不息。
我将收拾行襄,象老树上凋落在流水中的一片黄叶,随波飘去,在青山绿水中寻旧约,到江河湖畔去听渔歌。甘做孤猿,独享宁静,愿作悠鹤,与世无争。
我不是款爷,住不起豪华宾馆,我会落脚在乡村驿站。也许喝不起南国的椰汁,但我会感受椰树长影的酌味。我会停车在枫林间小歇,为山野的樵夫弹琴,杏花村的牧童会给我引路,去江边与渔翁为伍。也许也孤独,孤独得似空谷中半抛的一支老藤,江河边半闲的一茎青草,无人理会,但会自赏。渴了,捧喝桃花涧的清泉;饿了,在河滩上垒起小锅,一条鱼一瓢水一簇盐;困了,还会寄宿与农家竹楼,月光会照亮我的床头。
墙角的腊梅巳送来阵阵暗香,案头水仙即将绽放。春快来临,大地将复苏,我心爱的小白马也该起程。暂别了网友,奔向那从钓鱼之家上知晓的钓鱼人的天堂。我不会学古人姜太公,他钓的不是鱼;也不学严子陵,他可怜得仅钓江水一台。我将去镇远,去万峰湖、、、,还要去令人神往的泸沽湖,钓上鱼儿让女儿国的摩梭女为我烤熟。也许哪天,在异乡水边会与未曾谋过面的网友不期而遇,君将会是谁?是谁?
我将要去寻找,寻找传说中的耶丽亚女郎,渴望得到她的拥抱,也许我永远不会老,也许真的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