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荡平八百水泽鲫鱼精三年后,湘江流火。
当是时也,他正坐衡山祝融峰垂纶云海,忽见北斗星勺直指长沙城。
千里传讯符在钓竿上噼啪炸响:
“洞庭湖罗非覆舟十七艘!”
“湘江渔户高烧呕绿水!”
竿尖挑开迷雾——长沙城南竟有百丈灰气直冲霄汉,源头正钉在长沙理工大学云塘校区之畔!
孤竿指南
湘江九道湾,水师战船旌旗尽折。
“罗非口生锯齿,鳞含疫毒,非鲫鱼之乱可比!”大金刚跪呈染血鳞甲。
张总指腹抹过鳞片锈红疫纹,眸中寒光乍现:“此孽非天灾,乃人祸铸成!”
腰间青竹鱼护骤开,竟将漫天灰气吸入三寸空间。竿梢轻转如枪,直刺城南滚滚烟尘!
锈水龙潭
云塘校区西墙外,废弃排水口吞吐黑浪。
张总足踏胶舟,1.4米并继竿如细柳垂丝。竿梢方触浊流,“轰”地炸起三丈锈水!
十条赤鳞罗非破浪而出,尖齿啃得钢制船帮火星四溅。为首鱼将额生肉瘤,喷出墨绿毒雾——正是新生疫劫的源头!
“雕虫技耳!”
张总并继竿如绣娘引针,鱼线穿雾直刺肉瘤。竿体弯成满月时骤然弹直,第一尾赤鳞被凌空甩上堤岸,齿间还咬着半块腐蚀的工厂铭牌!
三日血战
首夜,竿挑二十八罗非将。
第二日,毒雾凝成铁幕,张总并继竿尖挑破中指,血染钓线成符,硬生生在锈水中撕出三丈清明!
第三日暮,废排水口漩涡暴涨,百条赤鳞鱼结毒阵。锈水竟凝成巨爪抓向张总——正是潜藏三年卷土重来的疫君残念!
“等的就是你!”
张总长啸震落堤岸积尘,并继竿插进船板裂缝,双臂筋脉暴起如龙。染血鱼线绞住漩涡核心猛然回扯!
“哗啦——!”
千吨锈水倒卷,重达百斤的罗非鱼王破水而出,赤鳞缝隙里嵌满化学管碎片,鱼鳃开合间喷涌刺鼻酸雾!
青天破晓
鱼王甩尾砸碎半座堤坝,钢筋水泥如雨坠落。
张总踏着飞溅的浪花腾挪,1.4米并继竿舞作银练。
竿梢点碎坠石如拂柳梢,竿身格挡齿刃若架长枪。战至朝阳染红湘江,鱼王终露破绽——张总并继竿穿云贯日,三米鱼线如手术刀精准刺入鳃隙!
“起!”
细竿弯成惊心动魄的弧线。竿体玉质纹理寸寸发亮,竟借妖鱼挣扎之力将其抡圆甩向天空!
“轰隆!”
百斤妖躯砸塌废弃排污管,管壁豁口处露出被铁链锁住的“危化品”阀门。赤鳞鱼王在碎砖间抽搐,鳞片疫纹随阀门锈迹一同剥落。
云塘清明
当最后缕灰气在晨风中消散,湘江突然响起泼剌声。
万千罗非浮出水面,赤鳞褪作灰白,争先啃食着沉积多年的油污。
张总斩断锈锁,封印的阀门轰然洞开,清泉从长沙理工大学后山奔涌而出,顷刻涤荡十里浊流。
有学生隔窗望见奇景:
紫藤花廊下,张总并继竿挑着鱼王残躯缓步离去。朝阳金辉漫过云影湖,照得刚被罗非啃净淤泥的水底,现出三十年前刻着校训的青石。
是夜岳麓山谣曲新成:
“云塘水深锁孽龙,张郎细竿挑天红~”
(注:民谣延续“张郎”古称,与叙事称谓“张总”呼应)
翌日长沙早报载:某企业偷排管道坍塌,重金属污染源已截断。
而湘江渔户高热尽退,有人见张总独坐橘子洲头,并继竿垂向碧波深处——竿梢三寸之下,罗非鱼群正衔走最后片油污膜,如百万赤甲清道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