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鱼钩,溅起一小片水花。湖面很快恢复平静,浮标轻轻晃动,像一个小小的灯塔。
“这样能钓到鱼?”旁边穿着崭新钓鱼服的男人嗤笑一声,晃了晃他那根闪亮的碳纤维鱼竿,“我都换三次饵了,一条没上。”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浮标。阳光透过柳枝,在水面洒下碎金般的光斑。
十分钟后,他的竿尖猛地一沉。他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收线,嘴里喊着:“有了!有了!”可鱼钩出水时,空空如也。
“见鬼!”他骂了一句,重新挂饵,甩竿,动作又快又急。
我的浮标就在这时轻轻一沉。我没急着提竿,等它完全没入水中,才稳稳一抬手腕。鱼线绷紧,竿尖弯成一道弧。
“慢点,”我对那个盯着我看的男人说,“鱼得遛,不能硬拽。”
他愣了一下,终于放下自己的竿,凑过来看。
鱼出水时,银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取下钩子,把它放回水里。
“放了?”他瞪大眼睛。
“钓的是耐心,不是鱼。”我重新挂饵,甩竿,“再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这一次,他的动作慢了许多。
湖面依旧平静,只有浮标轻轻晃动,像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