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天，几个同学在一起吃饭。聊起了钓鱼的事情。有一个共同的观点：现在能钓鱼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十多年前，高考结束后，每个人领到录取通知书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上学时经常在一起的同学。顺便到他家里打秋风，吃顿好饭。所以有了我那次黄河摊的钓鱼。
小脏身高1.85米，是我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的铁杆之一。他的同桌姓董，合称脏董。家境殷实，是我们向往已久的地方。
我和一个同学小倪是骑自行车去小脏家的。（那时候没有家庭电话，摩托车是奢侈品。）我们一路打听到了脏府。脏父是当地名医，所以也不难找。
脏府地处鱼米之乡孟津会盟的东部，当时是个世外桃园般的地方。脏父当时写了一张介绍信，让我们到其朋友的鱼塘去钓关系鱼。不料一路说笑将至鱼塘时发现纸条掉了。又不想回去繁老头重写，所以脏提议河边野坑一试。那些水塘是黄河很久以前涨水，退水后留下的。星星点点散落在水草很深的黄河湿地上（现在叫湿地，当时叫黄河滩，给人很荒凉的感觉）。说他平常都到那里钓鱼，鱼又多，还好钓。
到了一个水塘一看，我等兴奋不已，1米多深的水清的要命。塘边的水草有一人多深，“潭中鱼有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部石上。”只是不能说是石上而是水底的泥土上罢了。大的有半尺多长，小的也有10公分长。小脏说是鲫鱼。
感叹一番，拿出竹竿鱼线，挂上蚯蚓。开始钓鱼。当时的鱼竿是竹竿，大约长度有3.6米。线不知道是什么，鱼钩有现在的小矶4号还要大一点。经典的传统钓法。两杆只有一个漂。所以，小脏主钓，我们旁观。好像撒了一点小米，我们蹲在旁边简直就能看到一群群的鱼在鱼钩旁边游来游去。不一会儿，就钓了10多个。欢蹦乱跳，煞是喜人。我俩都接过竹竿试了一会儿，由于不得要领。一无所获。小脏说，明天，把工具备齐，一定教会你们。收摊回家，晚上脏又召集几个陪客过来劝酒，酩酊大醉。第二天睡到中午，下午一起又到别处去打秋风。钓鱼的事情遂放了下来。
这一放就放了10多年。
到去年，闲来无事。胖胖请钓腐败鱼。想起那次的钓鱼。将妻携子，买杆配线。气势汹汹到鱼塘钓了半天，一无所获。看别人袋满护肥，很是无地自容。
回家后，夜读渔书，白天洛河边操练。创下连续半月风雨无阻的圈内记录。钓技大有长进。在小范围可以说小有名气。同院的人基本都吃过我钓的鱼。
但仍是怀念当年的野塘。怀念那一谭清水。很多次问起小脏，说早就修成了荷塘，里边的鱼早被化肥毒绝了。
有时候坐在泛着油污的洛河边，想起当年的那些野塘，就会兴趣皆无，收杆回家。有时候到孟津钓塘鱼，总是问起那些野塘，答案一样的：没有了。
但还是有一个习惯，没有事情的时候，会骑着摩托车沿着洛河大堤走，希望能找到那样的野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