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三钓获七斤大鲈记(修改稿)
(说明:此稿原作于11月底,当时因匆忙写得粗糙,近日作了些增删修改。本意是想改好后投寄垂钓杂志,二是想剩饭加些料作成炒饭,也许可口些,以飨因天寒封竿、无缘海钓的北方和内地钓友。旧稿不知是否要删去?因还有其他钓友的议论跟帖。请知者指教。)
鲈鱼可生活在咸淡水域,通常栖息于近海,冬春进入通海河口产卵,追食鱼虾,吃食凶猛,最大个体50斤。其主要特征大口细鳞,体长侧扁,体表银灰色,体侧、背鳍散布黑斑点,故又称花鲈、七星鲈,肉嫩鲜美,属高档食用鱼。福州民俗,病人术后要食鲈鱼,可补血、生血,促进伤口愈合,有滋补之效,也是美味珍馐。千百年来中国众多诗词名家如李白、杜甫、苏轼、辛弃疾等都有吟咏鲈鱼的佳句,例如范仲淹的“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就脍灸人口。我学写一句:水边垂纶人,却喜钓鲈乐。秋冬季鲈鱼群靠岸,今年国庆节后一月内我与钓友三次出海,日夜连钓,终获一尾七斤重大鲈鱼。三尺海鲈新钓得,玉鲙纪文两相宜。谨作此三钓鲈记。
一钓
这一周,周日出差回来,周一上班就听说上周末钓友老李在连江鱼排钓了只6斤鲈鱼。我错过一场好戏。以前就听说有人在闽江口和长乐文武砂水库(水闸通海)钓鲈鱼。去年曾在连江安凯的鲍鱼排用小活鱼浮钓鲈鱼,钓友获一2斤鲈鱼,近几年在罗源湾数十次海钓中也有同伴底钓收竿时钓到一只鲈鱼,估计是提竿时在海水中层偶尔碰上的。本周我们出钓专攻海鲈,希望马到成功。
周五下班后,晚7点我们一行4人驱车赶往连江,经县城下高速,走乡道,直抵近罗源湾口的新辉鱼排。这片鱼排养着有上百框网箱的大黄鱼、真鲷和美国红鱼,其水底下有一片暗礁,鱼情较好。再者鱼排主老陈为人热诚,故我们常到此游钓或借宿夜钓。是日10月22日,农历初九,小水。9点多抵达,登船上排,10点下竿。
我戴上头灯在鱼排边支了5把竿,15~20克轻坠,浮钓1米,粗线大钩挂小活鱼,装铃铛、夜光棒,连接失手绳。其他钓友更是一人装了十来把竿,一时间鱼排两边30把竿临水而立,竿上夜光棒闪着幽幽的莹光在夜风中摇弋,活生生的饵鱼还时时把铃铛轻轻摇响。夜钓实为守钓。我们有时在饭桌旁喝茶,有时上床歇息,有时去排边巡视。遗憾的是这次我乘兴而来,却扫兴得很,一夜没有动静,别人倒是上了几只小鲈。
天亮后我留下3把竿,钓棚改为3米,仍是活鳀鱼浮钓鲈鱼,拿了2把矶竿换上细线钓组,饵换虾仁改作底钓鲷鱼。浮钓仍无动静,到傍晚收竿,饵鱼还活着。底钓转了几处钓点,总算钓了7、8两以上的真鲷1只、黒鲷3只,最大的海鲫有1斤半。当日钓绩居中,但鲈鱼却是连影儿都没照见。这真成了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
二钓
(第二周,周六单位活动,未出钓。)
第三周,鱼排主老陈电话中说,近来相邻鱼排上有人一天钓十几只大鲈鱼,20元一斤收购鲈鱼的船就停在排边,他本人也钓到好几只。引得我们钓兴大发。到周五,老张急不可待,下午就出发了。我因单位有事,下班后才乘客车到连江县城,辗转而往。
这一次我们特意从福州带了活对虾,养在充气海水箱中,到了鱼排,再放入网箱中。活虾在夜里,两只眼珠像小灯笼闪闪发光,诱鱼效果极好。这一回我从家中十几副竿、轮中挑了7把竿、6只轮,多装了1副竿,力争有所斩获。
半夜里我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突然听老张喊:“快!快!快!你的竿上鱼了!”待我从上铺摸黑爬下来,提起抄网,赶到鱼排边时,老张已经抢竿在手,他说鱼很大,又游下去了。我只看见鱼竿一次次被鱼拖着向海里扎。激动中我迫不及待地把抄网下到海里,老张扬竿从水深处拉出一只张着大嘴的鲈鱼,只见头未见尾,想必不下5斤。我喜出望外,情急之下,不及细想,打算从下往上兜住大鱼,说时迟那时快,抄网刚碰到鱼身,只见鲈鱼一个游龙翻身,线断竿飞,大鲈竟摆头而去!老张气极,破口大骂:“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钓了这么久鱼,还不懂得抄头不抄尾?”我大喜过望后又失望,后悔、懊恼有苦难言。我怎么就忘了抄鱼的大忌呢。事非经过不知道,这个教训今生难忘。
再一次铃响,是老张中鱼了。我小心执抄网,待老张把鱼遛上水面,又从左向右牵来,我稳稳地迎头一抄,一只4斤鲈鱼入网了。此后老张入屋休息,我在外值夜。喧闹过后鱼讯也无,快天亮了,耐不住呆坐体乏,我也去躺一下。谁知这会儿我的又一把竿铃响上鱼了。等我赶到,老张遛鱼不久便断线了。老张说凭手感还是一只大鲈鱼,如果早知我这把竿的子线只有3.5号,他不会急着把鱼提上来。又一次严重遗憾!
随后钓下来,尚值一提的是我上午钓了1斤8、9两的2只当地所谓“更鱼”,力极大,手感极佳,1斤多的鱼能斗得你一身汗,体形似金鱼,体色灰白中透着黄绿,估计是台、粤叫“红甘”的那种鲹鱼,听老张说超市有卖,叫“一点红”。罗源湾现已有鱼排养殖此鱼,出口日本做生鱼片。
下午5点收竿返城,又是一日一夜的苦钓,这一回钓况差强人意,唉,可惜我跑了的那两只鲈鱼呀!
三钓
第四周,特意去渔具店用8、9号千又钩绑了8副钢丝线钓组,30、50CM各半。因故,约定周六下午1点出发,钓友老于也开了一部车,5个人超市会合,购齐食品后一路飞奔罗源湾。
循小路下到海岸边,看到海水很清,寄希望鱼群开口,众人都很高兴。老陈摇船来接,报喜说他昨天钓了一只23斤的魟鱼。大家更是满心欢喜。上了鱼排,果然看见一只圆桌面大的魟鱼拖着长长的尾刺扑扇着在网箱中转悠。这真是好兆头!打开鱼包整理钓具,我仍是6把竿,除了钢丝线钓组外,尼龙子线全换为6号以上,钓饵活虾活鱼各半。虾买当地渔民捕捞的野生虾,壳硬味腥生猛,效果更好。活鱼就地捕捞,即在鱼排拐角处结一丝网,网开一面,在网中放些腥物诱饵,成群青鳞、鳀鱼游入抢食,提起网绳自可捕取之。钓钩刺穿虾尾部或钓钩刺穿鱼背鳍边靠尾部处,小鱼拖着钩线向前突游,好似饵鱼受伤了,引诱鲈鱼抢食。
晚餐后,安排卧铺,这一趟人多,床不够,我特意挑了地铺睡,图起床省事,争取时间抄鱼。夜幕下鱼排渐趋寂静,阵阵涛声中传来夜航船的马达声和海鸟的怪叫声。老李还坐在外边,我已进屋躺下,其实也睡不着,只是养精蓄锐、静候佳音。突然几声铃响传来,老李嚷道:“上鱼了,那是谁的竿?——是老朱的竿!”真是喜从天降,我闻声跳起,抓着头灯,就冲出房门,拧亮头灯,又抢了把抄网,跌跌撞撞地在网箱间疾行。脚步声惊动了网箱中的大黄鱼,纷纷跳出水面,劈里啪啦,水花四溅,宛如响起掌声一片,为我鼓劲加油,预祝成功吔!
上鱼的海竿带着夜光棒还在不停地点头,老李已帮我把竿提起,见我赶到,把竿递给我,让我也过过手瘾,匆忙中我接过矶竿,左手握竿,右手摇轮,可以感觉到鱼很大,力很猛,一阵阵向海底左冲右潜,不肯就范。突然“啪”的一声,矶竿竟在最末插节处断为三节(怎么回事?是我握竿有误还是竿有隐伤?上次船钓时这把竿被船桨碰压过。),幸亏线没断,我赶快抓起前半截断钓竿,把带线轮的后半截竿夹在怀里,右手尚能勉强收线,好在夜钓主线放得短,几个回合鱼终于被拉上水面,是鲈鱼,近1米长,我叮嘱老李要迎头抄,不要慌。(我有深刻教训呵!)待我把鱼遛平,老李帮我将鱼抄进抄网。摘钩时只觉得那鱼沉甸甸的,欢蹦乱跳,好费了番工夫。
焦虑、兴奋中大功告成,直到大鱼在手,我才松了口气。这时已是周日凌晨,11月14日,农历初三,大水。众人都说比老李钓的那只鲈鱼大,称一称,7斤重!(体长未丈量,估计70厘米左右。)我带去的鱼护已放不下,老陈找了个大网袋,鲈鱼装入后扔进网箱中养着。那边老于也上了只1斤多的鲈鱼。正所谓事不过三。前两回山穷水尽,功败垂成,看今朝柳暗花明,好梦成真。苦熬三日夜,以二节断竿一博,终于钓获一只破了本组纪录的野生大鲈鱼。
辉煌之后归于平淡,此后我只钓了1只近2斤的“更鱼”,手感倒也不输中大鲈,近9斤渔获,总成绩尚居前列。也许是大潮的缘故,这一天大家都钓得不错,老于除了鲈鱼还上了4、5只鲷,最大的2斤多,总重量与我相近。老张渔获品种最多,黄鲷黑鲷银鲈小红斑外,还白捡了条自己跳上网箱的鲻鱼,斤把重。老李钓得较差,午后也有一只7、8两的黑鲷和一只2、3两的黄咕鱼入护,免当一回空军。老李不服气,说他钓过1斤8的天然大黄鱼和3斤多的真鲷,这些纪录还没破呢!是啊是啊,那1斤8的野生大黄鱼也确实漂亮,黄灿灿金亮亮的,至今记忆犹新,让我们下一次再破这些纪录吧,这海钓未来的下一次总是充满着希望。考虑到次日还要上班,下午3点我们就收竿了。我留了几副钢丝钓组给老陈。受我们影响,老陈养鱼之余也玩起了矶竿。
归心似箭,归车如飞。到家后,妻子看到7斤大鲈鱼,也有些惊喜。将鱼破肚刮鳞之后,切作几块,中间肉厚的两块分送母亲、妻妹,自己留下头尾,当即用鲈鱼头煮汤。汤白如奶,玉脍胜雪,肉细无刺,色味皆好,好东西与亲人共享,滋味更美更悠长。妻还做了几样菜,我照例斟了杯消乏的葡萄酒。此时此景不禁让人想起陆游的七绝:“冷落秋风把酒杯,半酣直欲挽春回。今年菰菜尝新晚,正与鲈鱼一并来。”恰是对这美味、这美事(食鲈就酒)的绝妙写照。
(说明2:此后当然还有四钓、五钓,然却乏善可陈,不足与世人道。倒是在渔具店听说了他人的钓鲈消息:每上鱼排一人遍插22把竿;获鲈最大13斤半;一年内钓了一、二百斤鲈鱼,吃得家人体壮兴高;等等。本组钓友惊慕之余,相约养精蓄锐待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