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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钓鱼杂记 第9节)

虾虎1282018-10-28 18:45:41

猫头鹰凄厉的叫人让人心烦,赶走又回来,老人说:“还要死人。”

话音未冷,7队一马姓青年炸鱼不慎把自己炸成重伤,救治无效身亡,与被他炸死的鱼们互相陪葬。他尚未娶亲,丧事自然从简。道士也不请,找块地就埋了。葬在了养尸地,魂魄不散,每到夜半,这魂魄就会作怪,出来偷吃人养的鸡狗,附近人家人心惶惶。家人只有请来道士,道士找犁头的铧尖念咒施法,插到坟头,还真就平静了。

在一个清冷的冬日凌晨,刺耳的警笛刺破小村的宁静。大家知道发生了大事,应该是县级公安机关出动了,乡镇派出所的标准配置还是偏三轮,不安装警报器。政府常指派派出所下乡协助收农业税,扒房拆屋、牵猪拉牛之事累现,这素质堪忧的警察加偏三轮的搭配,与鬼子进村相差无几。县公安局下乡抓人,必定鸣笛,阵仗大得犹如皇帝出巡。不知道是给自己壮胆还是想直接把“罪犯”吓得得腿软,直接捡“死鸡子”。事与愿违,往往是“罪犯”闻风而逃,加大了抓捕的难度。

一行近十台警车停在7队土路边,十几分钟,一个骇人的消息传遍十里八村。马家一家几乎被灭门,就一个小儿子逃脱。嫌犯就是这家的女婿,叫做朱二娃。这马家就是大儿子埋在养尸地的那一家。

一部分警察封锁现场勘查,另一部分进山围捕嫌犯。警方调查了大半天,案情逐渐明晰:这马家女儿年初才嫁给这朱二娃,朱二娃好吃懒做,好勇斗狠,天生一副巧嘴,长相黑矮。马家女儿尚不满二十岁,三年级就辍学,一直在家也没见过世面,经不起朱二娃一阵花言巧语,就“生米做成了熟饭”,纵使如此,朱二娃名声实在太盛,老马夫妻还是不愿把女儿许给他。这朱二娃本性毕露,上门见丈人不是提的烟酒,拿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这亲事不许也行,你家两个娃怕是日子不好过。”老马没辙了,老两口50来岁,自觉活了大半辈子,老命丢了也就算了,这两个儿子却不敢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能默许。

马家女儿过门后才看清了朱二娃的全部嘴脸,非常后悔。朱二娃不干活也忍了,家暴更是家常便饭,把过门不久的老婆打得遍身伤痕,女的实在受不了,提出离婚,朱二娃说你敢离婚我杀你全家。“杀人全家”是朱二娃的口头禅,料想这事做不出来,马家女儿回了娘家。

这天午夜,朱二娃悄无声息的进了丈人家门,尽管翁婿向来不合,他到底也来过几次,房屋布局基本清楚,先进老婆房间,威胁老婆回去,老婆不从,恼羞成怒,先杀了老婆。邻屋岳父母听得响动,老太先过来查看,又被捅倒,老马见事不好,大呼小儿子快从大门跑。朱二娃完全红了眼,想反正自己肯定完了,丈人家也一个不留,踢开倒地上的丈母娘往外冲,老马本来有时间逃生,为了小儿子,豁出了老命,死死堵在门口,为小儿赢得几秒时间。等朱二娃把丈人撂倒,小舅子已经冲出大门,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尸检发现马家女儿还有身孕,朱二娃一次就害了4条命,其中包括他的骨肉。马家一家人向来胆小慎微,没有得罪过谁。都说这朱二娃太狠了,恶到了骨子里。该千刀万剐。

因朱二娃带有凶器,警方不敢怠慢,夜间一部分搜山,一部分留村巡逻,村民们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朱二娃在山中被捉,三个月后吃了枪子,行刑在河坝公开执行,很多人去看,恶人伏法,观者无不称快。我父母不让去,让我去我也不敢,这是后话。

命案过后半月下起一场大雪,老天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小村持续半年的不安和惶恐。

那天天气奇冷,下午放学,我和罗明陈亮兄弟,还有几个同学和老师在办公室烤火。天黑得特别快,天空彤云密布,暮色四合之时,大家散伙。路上已铺上一层薄雪,朔风夹带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出校时树梢才开梨花,到家时树林俱披银装,天反倒变得亮起来。竹子爆裂的声音断断续续响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遍地皆白,只有覆盖着薄冰的水田例外,泛着幽幽青光。路已失去踪迹,弟弟在中心校读一年级,父亲护送。我自不用,上学路闭眼也能走完。雪是罕见之物,同伴们都很兴奋,一路踏着碎琼乱玉,脚底发出吱扭吱扭响声,像是美妙的音乐,雪地路滑,每人都跌跤几次,并没觉得疼。到得学校,同学们很欢快的玩着打雪仗,我毫不犹豫地加入进去。你扔,我扔,大家扔!

上课铃响了,大家拖拖拉拉走进教室,老师宣布,前两节课不上了,自由活动。一阵地动山摇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震落树上许多雪。

操场上群魔乱舞,一片嘈杂混乱。疯狂过后,原本洁白平整的雪地变得坑坑洼洼,很多地方染上黄泥。

中午雪开始融化,老师担心操场积水,带领同学以滚雪球的方式除雪,一群大雪球被滚出校门,在门口垒成一排4,5米高的硕大雪人,五六天才化完。

房檐上挂上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凌,罗明摘下吃得津津有味,我不屑,知道那东西好看不卫生。

农村普遍缺柴火,树枝、稻草秸秆,凡能烧的都不放过。就是这样还有不小缺口,小孩子有空便四处帮忙拾柴火。有些农户人秋天收玉米图快,只将秸秆半截砍倒,留下很高的桩子。这玉米桩子到冬天已经干透,特别好烧。简直算得秸秆当中的王者。

寒假时,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每人背一个大得不相称的背兜,到地里拔玉米桩,拔出来将根部的泥巴搁掉就好,一小时就能装满一背兜。剩下的时间都自由玩耍。大部分是烧堆火烤。

天天烧火,久了就腻了,有人提议炒玉米花,从家里带来饭盒和玉米。玉米爆不成花,看相不好。头两次觉得挺香,吃几天又乏味。正觉得没趣,听得“嘎嘎”鸭叫,罗明脑袋一拍,有了。拿出弹弓去了河边,不时提回一只鸭子。他表弟陈亮接过来麻利的拔毛破腹,另一个人捡石头垒灶。我没动手,觉得这是偷的,不想招惹。他们烤好执意分我,我坚决不要。他们做烤鸭的时候兴致很高,吃起来觉得欠味道,原来没有带盐。事后他们几个也有些担心,怕失主上门盘问,好在鸡鸭丢失之事常有,没有听到有人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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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好文才

很久以前

写得好。多写点钓鱼的趣事

很久以前

美好的童年

很久以前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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