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系列垂钓故事［十］初春闯“基地”

本帖最后由 吉林老鬼 于 2013-3-30 13:35 编辑

在“意外的收获”一文中，“土地佬”“地主老财”和我钓到了鱼又抓到了林蛙，三个人对这意外的收获非常高兴，真是不虚此行啊！在返城的路上，三人合计来年春天早点过来，也许还会赶上“意外”，返城后各自回家红烧肉炖林蛙，不再细表……。 转过年来又到了五一假期，三人决定去“基地”，但就在五一前一天，“地主老财”说：他不能去了，儿子从国外回来探亲，他要去沈阳桃仙机场接机，我说：我们等你一天，他说：别等了！儿子几年没回来了，这回带对象回来，我得多陪几天，你们两个去吧！

我与“土地佬”商议，五一放假，单位车都封了，“基地”太远了，还去吗？“土地佬”坚决地说：一定要去！现在的温度可以骑摩托车！我说：也只好如此了！第二天早六点，我俩准时从城里出发，天气非常好，温度也不低，路上很少有车辆，一上公路，“土地佬”就加大了油门，车速接近时速一百公里，我在后边玩命追赶，发动机发出震耳的轰鸣，虽然戴着全盔，耳边还是传来风儿嘶鸣的呼啸声。骑行近二十公里，我俩的穿戴就被风儿完全打透，冷的浑身发抖，车速也降了下来，我超到前边停了下来，咱俩找个地方暖和一会，“土地佬”说：怎么都是冷，一口气干到地方再暖和吧！又上了车’车速又到了一百，浑身麻木了，机械地操纵着车子，全速前进！

AX100行驶速度在一百公里时，已经基本接近极限速度，但“土地佬”在前面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这小子太他妈的抗劲了，这他妈哪像少爷纨绔子弟呀，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这王八蛋后面。下了公路转入乡路，“土地佬”车速降了下来，我又超了过去，回头瞅了他一眼，想骂他一句，但冻的嘴已说不出话来，还有十公里，你他娘的不跑了，我跑！这回我在前边拉他，他远远地跟在后边，我知道他也冻的了，谢天谢地终于驶上了大坝，来到房前停住了车，下了车不会站着了，一屁股坐在地下，车也倒了，不管那些了，爬起来一头钻进屋里，搓着双手满地乱蹦，手冻的似猫咬一般疼，手脚都失去了知觉，这回对“冻僵”一词可有了深刻体会，终于明白什么叫“冻僵”了。老爷子出去把摩托车扶了起来，回到屋里，见我俩冻的狼狈相，哈哈大笑！我喊，别笑了！快上酒上茶！我和“土地佬”抓起酒瓶每人干了两大口，又倒些酒在手中使劲搓揉，让手指能尽快自由伸屈，揉搓一会，端起茶杯喝水，双手还在打颤，足足半个多小时才缓过劲来。

来到房外，见水库边还有薄薄的冰碴儿，外面放的水桶里也结了一层薄冰，树上刚发出几寸长的嫩芽被霜冻打的变成了黑色，老爷子说：水库半个月前就开了，这几天遇上了一场“倒春寒”，刚长出的嫩树枝和刚拱出地面的山菜都被冻死了。我说：有蛤蟆没？老爷子说：天冷都没上岸，还在水库和小河的石缝里，看来这次没有“意外”发生了！经验告诉我们，五一平原区温度上来了，但在山里气温还不稳定，如碰上“倒春寒”温度会更低，而我和“土地佬”正好赶上了这次“倒春寒”。

背上装备，找了一个向阳处做钓位，专心钓鱼吧！“土地佬”背着他的行囊又去了出水口，那已变成了他的专属钓位，他曾在这个钓位上弄出了不少“大家伙”。安排停当，支上两把竿，水凉气温低，用大蚯蚓作饵，找好水深抛竿垂钓，扔进去没几分钟，浮漂就慢慢下沉了，一扬竿感觉是“大家伙”这条鱼并没有太挣扎，几个回合就到了水面，是条有六七斤的健鲤，水凉鱼没劲呀！向后退了退，将鱼牵到岸边，一手持竿，一手拿起鲫鱼抄网，正欲抄鱼，这鱼又一头扎向水里，竿子后扬鱼又被牵了回来，但接近岸边时另一只钩却刮在了扔在水边的一堆乱树枝上，鲤鱼仰着肚皮躺在那里嘎叭嘴，但并不挣扎，不敢拽呀！鲫抄网杆短够不到鱼，急喊“土地佬”，快把你那抄网拿来，“土地佬”拿着抄网连跑带踮赶了过来，一抄网下去鱼拽上来了，可钩线却没跟过来，原来是抄网往回拽时，鲤鱼嘴边的子线拽断了，“土地佬”说：这条鱼得祘我的，我不来这条鱼你弄不上来。我说：都是好兄弟没说的！其实，我管他爹叫大哥，这小子总占我便宜，跟我论哥爷们儿，没办法只能各论各叫。我说：这条鱼回去给你爹送去，“土地佬”说：好咧！又重新开钓，上了三条二斤多的武昌鱼、一条近三斤多的大黄金鲫，嘿，这经过喂养的鱼开口就是早哇，来时挨冻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十一点多，老爷子喊，吃饭了！我起身走回了屋里，一会儿“土地佬”也回来了，我问他，你怎么样？他说：整了七八个，没钓到鲤鱼，但咱弄上来一条四斤多的“怀子”鱼。上桌喝了两杯酒，聊了一会，快下午一点了，趁中午暖和再整一会，又点上一支烟，慢慢走回了钓位，怎么少了一支竿？哎呀！吃饭时忘记把竿拿上岸了，这地方不来外人，一定是被鱼拽库里去了！瞪圆双目在水面上搜寻着，水库中间没有，又沿着水库大坝向四边望去，看见了，鱼竿在东南角水面上横躺在那里不动，赶紧找老爷子划船进去捞上来，老爷子一个人还在喝着，听我说鱼竿被鱼拽库里去了，老爷子说：扔里边吧！去年船底烂了两个大窟窿，拽上岸放在那还没修，再说这船没十个人也抬不动。这可怎么办？我围着水库转到西南角，离远处看竿子离岸不远，到跟前一看离岸边七八十米远，没那么长的竿子啊！又没带矶竿，带了也没用，这水下全是树根，扔进去就刮，心中郁闷呐，那时候一把炭素竿对我们钓鱼人来说还当成宝贝，舍不得呀！就这么一把五米四的长竿。“土地佬”在那边喊，不下水是不行了，要不我下去吧！得，要下也得我下，我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人，那时推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吃苦耐劳精神要比现在年青人强多了，凭我的水性，要是在夏天，这水库来回游几趟绝无问题，可是现在是春天，为这一把鱼竿下水值不值呢，我犹豫着，蹲下身伸手在水中试了一下，水温不到十度，是有点凉，但应该没事！年轻时到农村插队时这算什么！一名中共党员难道还怕这点困难？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一头扎了进去，“土地佬”在那边大喊，不行就快游回来！甩起胳膊瞬间就游到竿前，抓住鱼竿拽断鱼线，几分钟功夫游了回来，上岸套上衣服，也没觉得怎么冷，但浑身上下是鸡皮疙瘩，要是现在打死也不会下去。进屋又灌了两口酒，告诉老爷子，竿子我捞上来啦！老爷子说：你挺厉害！真是不要命啦！

回到钓位接着钓，又弄上来几条鲫鱼和武昌鱼。快三点了，喊“土地佬”趁天暖和抓紧往回赶，这一天折腾够呛，早晨好悬没冻死，下午又洗了一个冷水澡，腿要是抽筋还不他妈淹死，真是命大啊！这就是这群钓鱼人的折腾潇洒之处，你们———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还是来时的那条路，

还是时速100公里，

但没有了来时“冻僵”的感觉，

心中反而有着一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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