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鼠鱼 于 2013-11-21 04:57 编辑
上面在此:http://www.diaoyuweng.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14325&page=1&extra=#pid12004653接上一贴,扯得太远篇幅太长所以另起炉灶了,请继续多多包涵!
(三) 鱼排,平时喂养鱼用的是颗粒饲料,难免有渗漏,网箱下面早就成了众多野生鱼类的免费饭堂。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片的大型窝子,由此也吸引了众多的钓鱼人。 通常在这里能钓到的鱼有红鱼、腊鱼、石斑、沙钻、沙蛤、沙牯仔、巴蝶仔、蛊惑仔、九利仔等等,总之好多沙和好多仔。但平时钓友们钓获最多的还是泥鯭和金鼓,这两种鱼的味道都很鲜美。奇特的是原本是吃荤的鱼种,现在用喂鱼的饲料也能钓获,环境能改变人也可以改变了鱼。
泥鯭也叫臭肚,海边的人土话称“乌仔婆”。钓泥蜢挺有趣,水清的时候,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在水下游弋,用鱼线绑着个小钩子钩着一小块喂鱼的饲料一沉下去,它们就会围过来抢食,一扯一收就一条,根本用不着使用鱼竿。也有人喜欢用大号的长柄钩串上活虾去钓,我觉得成本过高。据说钓泥蜢最好用的钓饵还是青苔,海岸边有进水口的地方有很多这东西,绿油油的一片伏在地面或者礁石上,应该属于海藻一类,我没有试过。 这次带来的饵料只是一大包活沙虫和一袋冰鲜虾。上到鱼排来已将近下午四点了。刚开始,先用虾肉下钩,不停的在上巴蝶仔。一种像书签一样扁的小型鱼,钓上来还会像黄蜂鱼一样“咕咕”叫。钩着嘴巴的话你一拉钩子就会发现这东西的嘴巴能拉得很长很长。巴蝶仔的味道虽然也不错,只是实在太小了。 于是我和老陈更换上沙虫作饵。
很快本次最佳钓获出现了,贴着木屋而下的一只竿子点了一下头,老陈迅速跳过去扬杆,一抽马上发出郁闷的一声:“噢!刮底了!”。多么熟悉的一句,其实是中鱼了。 蹲在另一边在上饵的我半信半疑,“不会是刮底,在这里钓鱼,甚少刮底,一定是中大鱼啦!”老陈也在怀疑这个问题,不敢太使用暴力,用只手握紧鱼竿用手肘顶住竿子成满弓状,另一只手将近视镜往鼻梁上压了压。他一路都很担心他的酒瓶底会掉入水中,挺谨慎的一个人。弓了没一会,果然有动静了,老陈望着我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啊~~嘻嘻噢,**@@#(动名词乱作一团)哦!果然是有鱼!” 快要提出水面的时候,那真叫一个左冲右突,老陈迅速改作双腿紧紧地夹着竿柄一下跪在甲板上,双手死死的撑住竿身,像极了一个抓住把高香在跪地拜神的信徒,还被鱼拉着他朝着左左右右的神灵都恭了一个遍。 我大喊老陈快站起来,杆头点到水后往上拉然后再收线!我也扑了过来等待见证是何方妖孽作怪。 本来水也不是太深,老陈就那么重复一次我刚才大喊的动作,妖怪就已经被高高的提出了水面!原来是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大白鳝!活蹦乱跳的。 “哇哦!这么大一条东西!”吓得我和老陈一个条件反射后退了好几步,我们第一反应都以为是条海蛇。 此货很凶啊!被吊在空中仍然奋力挣扎,老陈就着鱼竿一把就将它摔在了甲板上。事后老陈说他当时差点把鱼竿都扔海里了,因为看见它那尖尖的嘴利利的齿,边说还边拍着心口说:“真的好可怕!” 其时我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它,又没带抄网什么的。恰好这妖孽在甲板上扭着扭着,倒让鱼线把它的脖子一截死死的缠住了,还绕了好几圈,没一下就一动不动了。 我顺脚就将泡沫箱踢了过去,招呼老陈:“掷入去···掷入去···剪线···剪线,快···快!”我也打孖吐字了。 老陈捡起剪刀咔嚓一声,我就将盖子“扑哧”一下盖住,这才松了一口气。老陈将鱼竿一丢,两手叉住后腰一顶一声长叹:“啊~~~‘勾鹧’都快要顶掉啦!”大家明白‘勾鹧’是什么东西吗? 这时候我的电话恰好响起,半蹲着一手紧紧地按实盖子,另一手去摸裤袋中的电话,就在这一刻,更吓人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见“嘭”的一声响,只看见那条本已困在泡沫箱中的大白鳝竟然从箱子的角落处一跃而起撞穿了盖子,直接飞身没入水中···行动之迅捷那股力度之大,震得我按住箱子的手都在发抖,两目一嘴两鼻孔更是呈“0”型状的徐徐望向老陈,老陈他也“O”在哪呢! 太彪悍了! 最后,我们一致认同:白鳝滑溜溜的吃起来硬梆梆的像嚼生红薯一样不好吃不好吃,企图以此来掩盖心底深处那股失落的哀伤··· 电话原来是五弟打来的,之前我打算让他帮开船出海的,但当天他正好为了生计外出伐木了。他的来电令我有点忐忑,他告知我,今晚可能会起台风,最迟不会超过明天早晨就到。风力大约4-5级,出于海上无遮无掩的缘故,可能会增强多1-2级,建议速归。
在此重申:对于这样的劝告,大家一定要采纳,不要像我们一样找出一大堆自我安慰心存侥幸的理由和条件来说服自己留下。
我们认为:
1,现在天气太好了应该不会有台风,也没见有人提过有台风。
2,我们现在是在鱼排上,有木屋,就算有点小台风,也不成问题。
3,其他鱼排上也会有很多人在夜钓,有人胆就壮。
4,最重要的,我们不会开船。
纵上所述,我们应该留下,完美完成这个海上通宵夜钓的处女秀。
(四) 很快,夜幕降临了,天气也实在太好了,天上繁星点点,岸边灯火璀璨,海里波光粼粼人声鼎盛,哪有什么台风的影子?不要因一点可能来临的小困难就吓到我们! 看,那不远处就是电厂,电厂的电就是多,整个厂区照得通亮。 入夜之后,鱼口就基本停了。抽到的不是海星就是毛毛虫,总之鱼毛都没有一根。也许到半夜会有一番上鱼的窗口期吧!我们期待着后半夜的高潮。 这里没鱼上的时候,连海星都吃钩,连续抽上了四五只,还是正口呢!至于毛毛虫,还真是和陆地上一样的毛毛虫,就如以前有一位守鱼排的大叔所说,“哼!*(动词)你!岸上有啥···海里就有啥···”他喝高了。 时间进入到夜晚十点,这期间依然半条鱼都没有,四周渐趋寂静,没有风也没有浪只有数不清的蚊子在凶猛地攻击着我们。 别以为海里不会有蚊子,那家伙,多得很还大得吓人。本来我们也不想打开鱼排木屋的房门的,只是蚊子实在太烦人,再这样下去脸都得让自己给拍肿了,我们得进里面找几盘蚊香。 打着电筒拉开了那道门,还是推拉式的木板门。门一拉开,一股浓浓的机油味夹杂着呛人的霉味鱼腥味什么味都有瞬间扑鼻而来,不禁使人掩鼻皱眉。 多久没人住啦?像座古墓一样,那么的不通风。电筒往房间的四周照射了几遍,杂物堆积如山!不待细辨,径直走向固定在角落中的一张木床,一般蚊香都会在床脚处能找到。果不其然,不光床脚有半盒的蚊香,床上还配有打火机。打火机的旁边还有半包没抽完的“真龙”牌香烟,老陈告诉我,那是四块五一包的。床上四周散落着皱巴巴的扑克牌还有花生壳瓜子壳,烟头也不在少数,这是睡人的吗?一张可能有一百年没洗过的棉被卷成一团堆在床头?还是床尾?分不清。被子顶着木板墙,中间还有一个凹窝子,证明着曾经是有人在此呆过。 拿了蚊香就赶紧退出来吧,受不鸟了啦··· 没有鱼连酒也没了,我和老陈出于避免负荷太重的原因,带的酒太少,只有一打易拉罐啤酒,很快就倒没了,现在才知道夜钓在没鱼的情况下还没酒真的是闷得慌。 钩子挂上一大截沙虫丢入水中,没太大的动作都不管它了,反正泡到明天早上那种鱼饵都不会烂。
没事可干我们就开始喷口水谈人生了。 老陈讲了一些他曾经的花前月下柳树边,乳水交加无眠夜等等的风韵事出来助兴,我讲了些关于宇宙与地球的关联,从海上到陆地生物的变迁,太阳系是如何崩溃终结的等等我也不清不楚的事,胡扯吧!打发一下时间。 我不太想聊女人,自从我看了宝岛出版的关于主席和他的女人们一书,深受影响。主席他老人家年轻求学时,从不参与宿舍那班契弟对女生深入浅出的剖析话题。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忙着思考国家的未来没工夫,那是因为他是位彻彻底底的实干家,人家还在探索阶段他早已在哪筑巢垂纶了。什么章某某啦杨某某啦,全是实践品。不受世俗约束,无视惧苛刻校规,看他后来颇为具象的诗句就知道了他老人家的倜傥了:“暮色苍茫看劲松 乱云飞渡仍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 无限风光在险峰”所以,哪事不必聊,得“靠实干!” 聊着侃着就没多少谈资了。 现在不光酒没了,水也全部喝光。剩下几包干瘪瘪的袋装面包看着就反胃,老陈想统统扔掉被我阻止了,万一真的被困海中这些东西是可以维持生命的。我和老陈各自就着一根150*150见方的凉棚木柱背靠着坐下,闭目养养神,希望等到夜半时分有鱼情出现时还能生龙活虎的进行猎杀。 一时无话。 安静,出奇的安静,平时应该会有的机动船的轰鸣声也全无声息。我在疑惑到底会不会出现台风?如果真的出现了风暴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这所有点残旧的鱼排能不能抵抗得住台风的肆虐?要是有台风为何到现在仍未有任何的迹象,天气还挺好的?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要是真有风暴最好还是等到天亮之后才到吧!夜麻麻的大海四边不着岸,怪慎人的还要有风暴。 安静得过了份,难免就会心生恐惧,就会不时抬目四处扫描。
我才发现,原来每个鱼排的浮屋顶上都安装着一盏能发出五颜六色的警示灯,在漆黑中提示着它们的存在。一所所鱼排的警示灯远远望去成行成片,我好像身置在电影中的布景里:一条三四十年代的寂寥大街上,没有风,没有行人,也没有人力车电车的穿梭,一片落叶正婀婀娜娜悠悠然然地在眼前坠下,四周林立的霓虹灯在慵懒地闪烁着摇曳着···微弱的光线概括出了一座座建筑的影子在黑夜中无限延伸,拉阔了夜的空虚拓展了地域的广袤···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咳,先不管了,距离我们一百米不到的另一个鱼排上,手电筒的光束时不时的还在闪划着,还有人在,令我心绪顿安。 瞄了一下老陈,呵,他可真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件白色外套头上还扣着一顶小红帽,直挺挺的躺在甲板上睡得嘎嘎响。不愧是位老资格的钓鱼佬,出钓还会备好御寒衣物兼且还能随处可安睡。老陈的躺下的地方正是我们白天剥虾壳剪沙虫穿钩子的位置,有很多毛毛虫、海星、巴蝶仔的残肢断肠丢在起伏不平的甲板上,还有那数不清的陈年虾壳碎片和跌落的鱼钩鱼线,反正那一块地就像是杀气挺重的菜市口。
老陈这么心宽能睡的人怎么会长得那么瘦?难道海鲜吃多了得甲亢的缘故?得甲亢的人不应该是越夜越亢奋的吗?怎么能说睡就睡还真睡着了。莫非刚才老陈所说的那些风花雪月确有其事,透支过度?值得斟酌。
就在胡思乱想迷迷糊糊当中我看见了七彩亮丽的空中,一道耀眼的光芒过后,天幕被拉开了,一群插簪拱髻罗沙拖地的仙女们鱼贯般盈盈而出,喇叭型的两列分立,个个纤手半掩面肘挎鲜花篮。要选美还是表演天女散花?“我爱这满山的山花开···也爱这甜甜的清泉水···最爱是忘掉那回家的路···伴着那姑娘吻露水···哦~~~哦~~~~”歌声响起,很激昂的乐曲,仙女们竟然跳起了华尔兹。呀!那就是美腿纷扬、浮凸呈现的好景致那!喜得我情不自禁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正襟危坐,一副目不转睛口角流诞的饥渴本色顿时间暴露无遗··· 快些抛花篮吧!让鲜花和蟠桃倾篮如注!顾不得美色当前,蟠桃正好充饥解渴啊!
“嘿~安妮波大~嘿,看摸!看摸!来吃够!!会唱的朋友一起来···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花···”怎么庞龙溜了出来?眼前美好景象顷刻烟消云散···原来是老陈的手机在响。
“狗日的老陈你怎么都不接电话,吵死了。”我擦去嘴边渗出的口水,揉揉眼坐直了身子,脖子都歪得有些酸了。
老陈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只发出一句呻吟:“懒得理它,我老婆打来的。”最近老陈和他老婆关系好像很紧张,好几次电话过来老陈不是恶言相向就是拒绝接听,在此不作深究。
“妹妹是老婆的代铃声?那之前的一个响铃是?”我突然很八卦。闻言老陈翻了个身爬了起来,走到水边稀里哗啦的放着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个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哪位打来的。” “哪位?说了那么多个,到底是哪位?” “就是有男友了还要和我讲心事的那个疯婆子。”老陈边说边抖了抖那话儿收进裤裆中,还用力的甩了甩手:“淋到手了···最后搞到她的男友都知道了,上次还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说要和我单挑来解决问题,傻13!”
“现在我每个女友的电话都分别设置不同的铃声,方便分辨以及隐藏。”老陈这招已经不新鲜了。老陈掏出电话看了看:“哎呀,都两点了,吃面包吗?”然后抽出手机电池再装好塞进裤袋,伸手就去翻面包。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那也太不讲就了吧,我也需要起来方便一下了。居然会忘掉回家的路还伴着姑娘去吻露水?不知死活的东西。“那铃声还不错,我喜欢!‘我爱这满山的山花开···也爱这甜~~甜的清泉水···哇啊~啊噢噢啊噢耶~~’”一股浊泉随即愤怒地喷出,莎啦啦地补充着有容奶大的海洋,痛快! 看来今晚来得不是时候,鱼口全无说不定还真是台风来临的前兆。不过,根据以往跟着我叔出海罩鱼的经历,没鱼口也可能是因为海鱼晚上也是会睡觉的。
罩鱼,顾名思义,还真是得使用一只罩子去捉鱼的意思。罩子是由许多竹子细条编织而成一个圆锥筒,上下相通,大小自定吧!保证手能自由进出就可以了。平时是用来罩着刚孵出没多久的小鸡小鸭们不受其他家禽还有老鹰的伤害,形状就如一只穿了底的纸篓。
要去罩鱼,必须赶在鸡鸣之前出发,大约凌晨三四点或者更早。那时候还没有蓄电池,头灯、蓝光夜钓灯什么的,最好的照明工具就是汽灯了。就那样,一手提着汽灯一手拿着竹罩,肩背一只竹篓,在浅水中寻找目标。可以清楚的看见很多鱼都是一动不动的伏在水底,人走过来了它是不会挪动的,当然你得踮着脚,脚板底抽离水面再轻轻放下去。你要是像赶水一样淌着走,死鱼都会跑掉了。通常一个早晨下来也能罩个好几斤,天一放亮,鱼就全没了。
所以说,晚上有些鱼是会睡觉的,跟台风无关。既然都起来了,我和老陈就着刚才那些问题聊了起来。
说话间一直在关注着隔壁鱼排上的那些钓鱼人,人还在,有点嘈杂声,电筒还在晃动,放心了。可一眨眼工夫就听见了柴油机“突突突···”发动起来,然后就“啪啪啪啪”地开动了。
哎呀~他们要撤场了,我和老陈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张望:“要不然,喊他们过来,拉我们出去?”老陈问我。我没吱声,怎么喊呢?隔着那么远。
就在犹豫间,小船已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
那逃命般的船速使我内心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岸的。可唯一一次还有可能撤离的机会也没了。
“算了,三更半夜的,喊了也白喊,人家不一定会理睬我们,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只能这么说了,远处灯火通明的电厂依旧灿烂着,再怎么有距离也使人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唯有继续坐下。 “如果真的发起台风,怎么办?”我问老陈。
老陈想也不想:“凉拌呗!肯定会很冷。” “耶~你也贫起来了是吗?到时候昏天暗地,巨浪滔天,风卷万物俱毁,那你就尸沉大海裹尸鱼腹,就变成一堆鱼粪啦!” “嗨,总得回馈一下吧!我们杀气太重造孽太深咯~”
我一口气说得那么长,潇洒得老陈竟如此的漫不经心,一时语塞。 “不过,你应该不会变鱼粪的。”想想我又挤出一句。 “那我没事,你变鱼粪啦?哈哈!”老陈还高兴起来。 “我呸!那是你太瘦了,一时半会的,漂着的,鱼还找不到你,只会随着水流一直漂啊漂···”
我继续胡谗:“过两天,咱们的新闻又联播就会这么说:‘这次某某台风过境,对我国南海沿岸一带造成巨大的损失,目前有关部门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灾后重建工作,并取得了稳步的进展和显著的成效!” “你当过官的啊?这么流畅?”老陈简直有点兴奋了,一手支着甲板侧过身来,撑起高高尖尖的肩膀挡掉了他的整个后脑,只露出了诡异的半张脸对着我,另一手捏着干瘪瘪的面包塞在口中猛烈地撕咬着,那只手不是刚淋过尿吗?
咽了下口水不理他,没多余的口水可吐了,继续开讲:“另外特别报道:在我国南海黄岩岛的岛尖上面,挂着一具手抓鱼竿的男性尸首,面目不详···” “等一下,等一下···怎么会挂在岛尖上面?会漂得那么高吗?”老陈再次打断了我。 “因为黄岩岛露出的就只有那么多!发了大水,你比它高多了!渔夫!”
“听广播!不要吵!继续,继续啊-‘具死者身上所穿的服饰以及猿猴般的体格,初步判断,此乃非法越境捕鱼的菲律宾国民···我们在此重申,黄岩岛乃至周边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之领土!并有充分法理依据不容菲方蓄意曲解。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方仍诚邀请菲方到现场进行鉴定和善后工作。新华社···’”
瞥了一眼老陈,好像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没出声,因为他在费劲的咽着面包。脖子一伸一张的犹如一只刚抢到一块芋头正迅速往下吞的公鹅,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残余的“尿包”,向我扬了几下,示意我继续。
唉!他那兰花指又献出来了。
“然后,菲律宾方面又说了:‘具马尼拉日报记者现场发回的报道:某某台风横扫我国北部海域,在我国的“乜乜礁”上,发现一遇难人士。虽面目不详,但根据遇难人士的精悍体格,健康的啡色肌肤,独有的神猴鼻腔,嗯,是十分圆而有量的鼻子等等特征来断定,无疑就是我国公民!我们在此默哀三秒···’”
一边说还得一边照顾一下老陈的反应,哎呀,不好,翻着白眼呢!不知道是被我的话还是被他的尿包噎住了,从他对我示意的那个姿态来看,应该是那该死的面包。
“1-2-3-好!默哀结束!在如此恶劣的气候中,仍有英勇的爱国勇士坚守固土,用生命作盾、鱼竿作枪,捍卫着我们的领土完整,也印证了‘乜乜礁’从来就是我们的专属经济作业区。此勇士也从侧面地体现了我们大无畏的民族精神和气节,弘扬了我们的国家气质。为了表彰发扬这种高尚的爱国情操和纪念这位爱国勇士,我方决定将此义士制作成标本:手持鱼竿永永远远的屹立在我们的北疆,象征着我们维护国家主权完整的决心永不动摇和退缩!现在电话为此‘人塑’投票征名···好!经过民主的方式投票筛选出,此‘人雕’名曰:“屌丝”!谐音“钓士”之解!”
“屌~死!”老陈终于回阳了,明显很不满意这个征名。
对此,老陈有两个疑惑一个解释:
第一,为什么两方都形容我像猴子。
第二,为什么,领土在我们的口中总是说“神圣不可侵犯的”
老陈的那个解释是:像他那样的瘦子是不会漂浮的,只有像我这种满肚子坏水的人才会漂浮。
对于这个第一,很好回答,我们都是在骂:菲律宾猴子!第二嘛,我招了一手:“老陈,来,你过来这里坐下,我们小声点说。”
老陈望了眼指尖间夹着的尿包,洒脱的一扔,匍匐着爬了过来。
“神圣不可侵犯,我们这么解释,我们的‘老板’说他们是唯物主义者,坚持无神论的,你知道吧?”
老陈点点头:“对啊!所以现在全部实行火葬了嘛!”很有一副认真听故事的孩子模样。
“@#¥···!这跟死人有什么关系?夜半三更的还火葬。”听着有些悚,“现在是水葬的事!”想想又强调了一句。
我继续说我的,“既然是无神论,怎么可能还会有神神鬼鬼的东西呢?现在又将‘神’给供出来,那岂不是成了矛盾中又带点模棱两可的废话吗?就好比说,贞操是神圣不可,不可侵犯的?你看你老陈···”
老陈瞬间意会,嘿嘿一笑。
“所以说是神圣,就等于说是神话一样差不多的意思。”
“我明白了,那本意应该是神话不可侵犯之领土!”我这么一解释,老陈高兴的得出结论了。
“此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像告诉人家,不占领的话就是神话了,那不成了卖国贼?人人得以诛之了?所以尽管我们屡次遭侵,我们还得嚷嚷:什么什么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之领土!老蒋当年不也这么对着小日本乃至全球叫嚷过吗?不过他信基督的,有神论者。”
“草!那样岂不是在欺神骗鬼吗?”老陈居然叫了起来。
“对啊!所以不一直都称呼那些侵略者为“鬼子”吗?”
“有点道理!不过,由此可见,你肯定不适合当官,像你那样,还不经常被人敲门抄水表?”老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放松样,双手抱头哟哟的叫着慢腾腾的躺了下去,好像躺的角度和速度稍有偏差腰椎就要断裂了一样。
“起来!飙一泡去!老陈,一起!”最后那一个解释我不作申诉了。
老陈:“没尿,刚尿完,我又不是水塔。”结果他依然的又带点不情愿的爬了起来,摘掉小红帽挪到水边豪迈的拉开了裤裆,稀稀拉拉的断断续续的从里面滴出一些液体,看样子他想清仓,一觉到天明。
边滴边唱,“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当官~你不扛枪,他不扛枪,谁来保卫祖国,谁来保卫我···谁来~保卫我?~~~啊~~~”美声唱腔,响彻云霄!我搞定了他还在滴,哪来那么多的水?
忽然间鱼排好像被水底的鲸鱼撞了一下,突然来了个大涌,搞到我和老陈的脑袋不禁往前一点,弄了个趔趄。老陈外套背后吊着的帽子一下子被拂过的一阵风卷起罩住了整只脑袋,手又腾不出来,一个着急,裤子又被打湿,太悲催了!只好像只公狗一样抬高一只腿,一边尿着就一边弹着腿。
(五) 等到老陈勉勉强强地尿完,像个日本兵操步一样崴着两支膝关节以上不会动的脚回来,“可能是要发台风!”我对老陈说了一句,老陈一愣。
话音刚落,鱼排又是一个激烈的一涌,我和老陈即时一个下蹲。只听见水面“沙沙-沙沙”像被谁撒过了几大把豆子,四周也相继“铿铃锵楞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通,就好像半夜打翻了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一样刺耳。甲板上一块一米见方的薄膜塑料更不知被谁下了降头,“呼啦”一声离地凌空抽起高速转动起来,瞬间就如裹着了一枚发射了的导弹,“咻”地一下就在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鱼排顶上的那些风向标也好像士兵见着了首长,四处摇摆几下就“啪”的一声地绷直了身板,绑在下面的风向袋随即鼓胀了肚皮。 真是起风了,海上的台风,一来就是那么的直接。这次预报还算是准确的。
狂风卷起的那一股腥臭味真是的沁人心脾印象深刻啊!无以伦比的恶臭,雨也从四面八方的下了起来。尽管顶上有凉棚,然而飘忽又细密如针的雨丝仍然使人无处可避,我和老陈迅速抓起一些随手能及的物件退到木屋的推拉门前暂避。门两边恰好各有一只大大的塑料桶立在左右,我们就靠着房门在两桶之间蹲下。容量还不错,俩人刚好安蹲,还暖和,度身定做一般。
随着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不定向,忽而往东忽而向西,搞到老陈的背带帽时而盖住左脸又而时而又转向右脸,烦得老陈费劲的从口袋中伸出双手将那帽子狠狠的反过来塞进衣领里面拉链锁死这才静心。我开始羡慕起老陈起来,懂得带上外套,我就一件长袖T恤,别无他物用来遮风挡雨的了。
风太大太急,没长根的鱼排也随风起舞着。人在上面,像是坐上了一顶大花桥,却偏偏遇着了淘气的轿夫,摇晃,十分的摇晃。而浪花根本就是一群群饿狼,频频在甲板边伸出它那罪恶的爪子,喷着它的唾沫。没一会功夫,我和老陈蹲在门口也渐渐衣衫渐湿,寒意侵人。
还是进屋躲避吧!总比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舒心一些。
拉上房门,坐在那张开过无数次“party”的木板床上,为了省点电池,人一坐稳电筒就关掉,眼前一片黑暗。
尽管外面在闹七国大封相,所谓眼不见为净,内心似乎平静了许多。也不觉得里面的空气有多窒息了。雨在下风在吼,温度也越来越低,唯一可做的只能是发抖。人在抖,木屋也在风浪中颤抖,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这声音好像在屋顶与柱子的连接处,特别的响,特别的痛苦,一种近似于接近极限的破裂声。一个不敢往下想的担忧笼罩心头:等一下会不会掀顶啊?
这样的担忧如同乘飞机碰到恶劣的天气差不多,那都是在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间和空间里。
人嘛!还是脚踏着实地才能真正的有安全感。
老陈,老陈呢,怎么没动静?一紧张就不自觉的时刻需要有个伴。打开电筒一照,他竟然盖上了那张百年免洗的被子正靠在木板墙上只露出个头,表情很复杂,两眼确定是圆睁着的,经电筒强光一照他就哆嗦着开声:“死咯,死咯,都不知道这里顶不顶得住,早知不来了,早知不来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两个人都慌起来,只会增加更多的恐惧。毫无疑问,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也在恐慌,“这点风不算什么的,以前十二级的台风都刮过了,这里还不是一样存在着吗?怕什么!”只有虚张声势的份儿了。
老陈说了一句,让我觉得我发挥出作用了。他说,听我这么一说,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就是嘛!大不了打110”我的最后一支定心针,老陈忙点头称是。 “110”,应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 尽管很多人对某些职能部门有着众多的微词,但每当到了危急的关头,你就会惦记起他们。不管怎么说,任何一个组织或者机构初始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中途会有些偏差,就如我和老陈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一起去体验一次海上夜钓!但是却意外连连,偏差得要在必要时必须去寻求届时希望不会有偏差的部门去搭救。事情总有些关联性的,扯不清理还乱。
提到了必要时打110,老陈悬着的心似乎落了下来,估摸着他已经把被子掀开并且垫到了身后,撞得背后的木板咚咚响。 人一踏实,话就要多起来,老陈又要开始再聊一会了。
看来老陈对于这个职能部门是很有信心的,该不是这小子曾经犯过什么错误,被人家依法处置过吧?
我将电筒打亮平放在木板床上,这样感觉没那么空洞也没那么可怕。光束就直照射着房门,潜意识里面总有一个防备,一旦出现什么险情,逃窜的方向得先搞清楚。有光就有指引,例如革命火种、星火燎原、弃暗投明等字眼,都和光有关,用可以发光的物体去聚集号召人群,这可谓抓住了人的这个本性。每栋楼房消防大门的指示灯总是亮着的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鱼也有着这特征,每年到了深秋初入冬之时,就是晚上出海照鱿鱼的好季节。找好点,强光电筒往海中一照射,就会看见一大群的鱿鱼红彤彤的浮在海面上,一曳一曳的,不会散去,尽管去捞就是了。运气好的话,点着灯的机排船啪啪啪地驶过海面,也会惊起一群群的鱼直往你的船上扑,我五弟曾经就那样在船板上捡了好几斤的青皮鱼。我只碰过一回,捡了两条小黄鱼,还让跑了,扁扁的身躯,活鱼仓的缝隙留不住它们。 由此可见,有些时候,光源也可能会是陷阱,是骗你进来燃烧自己去照亮别人的阴谋···
但现在只有个小光源,我盼着的是曙光的到来,可是时钟提示着现在还不到四点。
好像有位钓友在回复中说到,要是有个小妞在一块就好了•••那真是贼心不息啊!都什么时候还能考虑到这样的问题。可是老陈他,偏偏想到了,就靠在墙上呻吟了一句:“要是那个女在就好了•••”
哦?我一下参不透这层意思,好在哪儿呢?自己狼狈不够,还想在暴风雨中来出‘激情燃烧着的鱼排’?费解,老夫我还在这里呢!
我冲口而出:“你行不行啊?飙尿都分叉,还想沙虫冒充金箍棒?挑!”
“不是,是我想起了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女人。”
“吻露水的那个?”
老陈十指交叉按于胸前点点头,“我和她就是在这种天气认识的。”并以一种寻求肯定并要求继续说下去的目光缓慢地盯向我。
我摆了个请姿,“说,说说。”讲故事能掩盖恐惧,最好不过了。
“也是晚上,去年•••前年的时候了,我搭船从海口回来,半路就遇到了台风,比现在还要大的风暴。”
“有台风,船还开班次?”
人家讲故事,要适时地配合点点头、或者发发问的以资鼓励。就好比当年“江后”没上位转正的时候,主席每次开演讲大会,她总是坐在第一排,认真地做笔记,并且不时地以目代询,时不时地颌首以示受诲。主席他那后现代的重口音又没cht字幕她能听得懂多少应该都值得商榷,但那并不影响她的表演。时间长了,主席也就注意到这条嫩粉丝了,四目交织时有发生,正所谓知音难觅啊!越发高亢激昂、越发曲折迂回,搞到主席每次开讲都得饿死下面一大帮子的弟兄。
当然,只是引申一下,我和老陈绝对不是处于这么一层关系!不要有邪念,特别是在现今这种扭曲的社会底下。
“开!那时海南没台风,半路刮起的。但是船是铁的,不像这个死人木排,那是很大一艘的船。”老陈这话让我有些困惑了,按道理有台风还出航是不会成立的,先听着吧!
“船行到半路,哗!刮起的台风不知有多大,铺天盖地的,轰轰隆隆地响,铁船都摇摇摆摆好像都快要翻了似的,很多人都顶不住在狂呕。”老陈面已无表情已经直勾勾的转向盯着门了,“外面又黑,风又大,雨又大,嘿!好在我买的票是下铺的,反而摇得没那么厉害。”
“这时候广播响了,说是碰到有台风,目前船怎么怎么样。*他祖宗的,这时候才说,当我们都是瞎子啊?看不见啊?要他来广播。”老陈骂的也有道理,很多时候,碰到下雨,天气预报就给你发短信,说今天有雨出门请备好雨具···去挤人海排队,广播就说现在人很多。
“具体说什么呢我记不太清了,就是告诉大家做好准备。这么一说,很多人都慌张起来。我也挺紧张的,但是没办法啊,反正还那么多人在呢!管他,要死大家一起死。被子一拉,睡觉!听天由命。”老陈说他睡着了,没心没肺的人是挺能睡的。 “睡着睡着,我感觉有人在拍我,我撂下被子摸出眼镜一看,原来是睡我上铺的那个女的。”说到这里,老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双手抱膝模拟着当时那女子的动作。“她脸凑得很近的对我说‘咱们能不能对换一下床铺啊?我在上面很害怕啊’,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我也害怕啊!’不过•••”老陈忽然间淫贼样就荡出来了,“不过,那女的体味不错,瞬间毒到我。”
“我眼都睁大了好多,仔细一瞧,‘唷~这女的好像长得也还可以哦!’,马上就改口‘哦,如果你也害怕,不如你就在我这里躺下得了•••'”
随着剧情的变化,喜形于色的老陈突然抽出一只手猛的拍了下床板,“咦呀!万万没想到,这女的竟然同意了,爽得我啊,•••啧啧•••”
边啧啧还边晃着脑袋,仿佛刚喝了口高度烧酒,辣得嘴唇都往牙根收缩了,亮出两排烟垢牙,闭起双眼昂高头在回味。这个陶醉的程度应该和腾格尔在唱《天堂》时差不多吧!只是老陈此刻的面目在我看来显得尤为的狰狞。
他完全不注意到我又惊呆了,世风日下咯!竟有此等事?那是在讲聊斋吗?“真的?就···就这样一起躺下了?”
闻言老陈苏醒过来了,对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不敢问老陈,这女的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这样会很伤人自尊的,闹不好还说我妒忌他了···不过,我怎么没遇过这等事?挠着须根自问,是得检讨一下了。 “老陈你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哦!这么有女人缘···”我都不知道我嘟囔这句话是褒是贬了。
往下不能再直述老陈的了,大概过程就是,铁床太窄了,折腾了很久也不得其法。老陈说那沙虫像抹了502一样,很劲!敲中若干次铁床架还铛铛响,接着又扎了铁床板若干次之后才在那风雨飘摇的渡轮上完成了初次的入门之礼。
(六) 说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特别是那条将要搭载我们逃出生天的小木船,我得出去查看一下。 抓起电筒拉开房门一照,幸好有此一着啊!那小木船老陈没绑牢,已经被风浪刮出去很远,在十几米以外的海水中像片树叶一样随波飘荡,所幸的是缆绳还连在浮屋的木柱上。走近一照,打的结还在,可能是卷成一堆卡在船上的缆绳被浪冲开了。要是木船一沉,哪个重量和水流说不定会拉翻这个浮屋。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木船拖回浮屋边,为了绑得更牢固,必须船头和船尾都与浮屋平衡的绑稳才妥当。 船头一拉就靠过来了,船尾可不会那么听话,任你百般拉扯,它就是固执的在水中摇头摆尾。没办法,只好在浮屋中搜寻出一根麻绳,由我抓着绳子的一头跳入木船中,老陈在浮屋上牵着,我再颤颤抖抖的摸索到了船尾,老陈就在浮屋上猛拉绳子,这样就解决了,只是我上半身背部湿透。 回到木屋房间,也顾不上床铺邋遢了,和老陈一人一头的扯过被子就裹了个实在。 风继续越刮越大,木屋也越来越晃,嘎吱嘎吱的声音也就更响更大了,怎么听就怎么觉得马上就要破裂。我们靠着的木板墙后面就是黑洞洞的大海啊!两个人说是坐在床上,其实就和黏住在垃圾铲中的垃圾差不多,被倒垃圾的人提着铲子在不停的用力甩着甩着···此时此刻,人就是显得那么的渺小。 要是屋顶一掀开,木板一倒下,不掉进海中也会被木头砸死···我和老陈这么一嘀咕,老陈马上提出要求,我们还是到门外去! 连着棉被就一起卷了出去,蹲在之前的门脚边,尽管有些雨絮纷飞垃圾扑脸,但总也感觉安全一些了。 棉被紧紧的帖在胸前,瑟瑟于一角,两个人就像刚孵出来的小鸟了,蜷缩在草窝中,盼望着风雨快点退去温暖的阳光快快照来···出得门来就由垃圾变成禽兽了,总还是有进步的。风雨天看不看得见太阳不要紧,至少有些光明啊! 小木船就绑在我们的正前方,海浪卷起的每座山峰一过,它就会狠狠的敲一下浮屋,发出沉闷的“砰砰”响声。慢慢地,船尾绑着的绳子也松开了不少,船儿又有些偏离它的港湾了。长时间这么敲着也不安全啊,浮屋和木船都会遭受损伤,得马上去处理。 鱼排上面正好有个废轮胎,我和老陈先将轮胎绑结实了,趁着木船荡离浮屋时,将轮胎推下,吊挂在浮屋的边缘上。有了轮胎的缓冲撞击果然没那么响了。 光是吊着轮胎也不妥当,有时候风一吹,浪一涌,轮胎也会左右荡着秋千,木船还是时不时会敲打在浮屋边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轮胎的下方也固定一下,这就得先将木船支离浮屋露出固定的空隙才能工作。 由于有了刚才跨进木船的举措和经验,我的计划是一只脚支在浮屋上另一个脚踏着木船,用力将木船与浮屋撑离一定的距离让老陈再作业。不考虑再跳进木船上面了,避免再淋着太多的雨。这是个冒险的行为,在这样的天气下,靠一个人的双腿是远远不够力量控制得住木船的。 也没多想,我就那么做了。当我蹲在甲板上,刚将脚踏向小木船的时候,一个浪花涌击过来,小船和浮屋立刻分开!导致我一脚就踏了个空,人就噗通的就掉了下去··· 完蛋!赶紧的爬上去!否则木船一打回来,腰都会被它拍断!危急之时我就是那么的一个念头。 大腿才刚没入水中一刹那,就着两手还正抠着浮屋的甲板,就那么用力的一撑!一个荡木马式的引体向上,赶在木船打回来之前我安然地坐在甲板上面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幸好掉下去的时候因为惯性的作用面朝着的是浮屋这边,否则那是不够时间去转身的。要被木船敲中的话,非死则重伤!潜下水去躲避更加恐怖,就算能从水中冒得出头,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了。顾不上看老陈的反应,坐在湿漉漉的甲板上长长地喘了一口大气···太险了!原来我也可以这么敏捷,我算是明白了,逼急的兔子会咬人,狗急了也真的会跳墙是怎么来的。 这回好了,全身上下除了某些部位,大致上都湿透了,凑齐了:又冷又饿又渴,还有一堆的破棉絮,虽然人裹在其中但是仍然会自动自觉地颤抖着···
盼望着,盼望着,黎明来了,温暖的阳光就要洒下来了···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阳光是那么的明媚。风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多情,抚着你的发,轻嗅着你的脸。鱼儿也悄悄从水里冒出来了,有磷的,无磷的,自由自在轻舞着。一切一切都像盘古刚开辟出来的天和地一样,太和谐了···
蒸笼里的小笼包,也调皮的抽出烟了,一丝丝的袅袅的往上飘啊飘。白白的嫩嫩的,馅儿都是肉做的,流着汤还有那葱花,都是香香的。那白得像雪的是牛奶是豆浆,红的是茶,都是热乎乎的,吃吧喝吧!
海钓最是迷人的,一钓就是两天和一夜。不要失落,不要畏缩。看,有毛毛虫,毛茸茸的。有海星,眼睛一眨一眨的。屋顶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风儿是会旋转的。浪花是会探戈的。大海就像是黄河,卷儿卷儿奔腾着的。
老天都倍儿感动了。您太会赶趟了···为你洒下的是欣慰的泪水,细得像丝,密得像那原子堆积。就像妈妈的手抚摸着你,就差你没叫妈了。为你吹下的是爱的召唤,响得像炸轰得似雷。就像是爱人的耳光,刮在你脸上,越猛那就越爱。瞧!你激动了,全身都湿湿的···(完)
柴油机, 表情, 水手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13-11-10 20:00 解除限时置顶
坐在沙发上等着看下集。
板凳、期待精彩。
写的蛮好,有更多图就更好了。
海钓精彩。。。。
漂亮啊,没海钓过。。。。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向往海钓!海底也有毛毛虫,长见识了
谢谢分享 !!!
娓娓道来,楼主准备写小说出书了
这些鱼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