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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风险的一次海上鱼排夜钓

778882502014-11-07 22:45:31

本帖最后由 老鼠鱼 于 2013-11-21 04:27 编辑

海钓,淡水钓,都只是钓个鱼,总会有一些高兴的、意外的大小事。一切都是自己的心情找大伙来感受一下而已。要不将那点事公昭天下那场鱼事仿佛像是白钓了一样。

所以在这里我还是想讲讲一些越扯越远的钓鱼故事。会啰嗦一些,大家多多包涵!

去年底没事干呆在老家,天天琢磨着去哪钓鱼。思来想去,还是就近去海边的围堤算了,胜在方便舒服。 围堤两边都种有大片高挑茂密的马尾松林,人在树下就能垂竿。太阳晒不到寒风刮不着,夏天可纳凉冬日可避寒。脚底下踩的是软绵绵白皙皙的细沙,或坐或躺或半坐半躺,随你大小便。 有这么一日,我骑着家里那辆旧摩托,后座绑着鱼竿包,就晃悠晃悠的以最快40公里的时速往大海的方向开去,大约耗时20分钟可到达围堤。 这条大到能通行大型卡车的围堤将咸淡水两区分割开,两边都有人在钓鱼,可以左右开弓。

围堤两边的水质都还不错,湛蓝湛蓝的。 咸淡水是指淡水将汇入大海前的那一部分水域,它有它的独到特点,那就是既有淡水鱼种也有咸水鱼种。像围堤左边的水域属于咸淡水,既有很多养殖生蚝的蚝排,也有养殖淡水鱼的鱼排,那是个不错的钓点。

说是咸淡水,其实水的咸味一点都尝不出来。水源主要来自于流经本镇的一条很小的小河溪,沿途而下集结在水闸前的水面看起来还有点浩瀚的样子。 水闸朝淡水这边是个最佳钓点,时常挤满了钓鱼人。而这道不算太大的调控水闸,是棵摇钱树,有个泄洪孔下方长期固定着一张又大又结实的渔网,定时定侯管理员就会打开这个闸口,轰隆隆一阵狂泻之后关闸收网。收网还真是得不停地摇晃着,每次摇一摇收获真不少!大的海鲈我见过有十来斤的,其中鲻鱼最多。

距离水闸大约有十余丈远的蚝排这边能清楚的看见有很多黄脚立在蚝丛当中觅食,那飘逸的身姿十分诱人流口水,为了口水不白流我今天就在这儿下杆。 忽有一把声音在背后响起:“兄弟,钓了多少了?” 闻声回头引颈一望,只见围堤上站有一位身形消瘦的男子,双手叉着柳叶腰歪着脖子在问我。由于背着阳光特别刺眼的缘故,那个人看上去只有一块灰色的轮廓,而这人形的头部又恰好顶着太阳,折射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光圈,熠熠生辉。“well”要是此刻那人张开双手的话不会是耶稣驾到吧? “刚开始呢!还没上鱼。”眯着双眼回了一句。 “哦!我是跟着你一路过来的。”来人一边说一边拽着树枝,半走半滑的下了三四米高的斜坡来到了我的旁边。空降稳当之后,他又来了个双手支腰,就那么双腿一高一低的弓着腰站着开腔了:“今早我刚骑着电动车出门,就看见你从我面前经过,驮着渔具包,我就知道你是来这里钓鱼的了,就一路尾随过来。”没等我接话,继续说明:“*(动词)你!我只小毛驴冇你摩托车咁*(名词)快,追死都冇*(名词)追得上。” 大概意思是说,他开电动车没我摩托车那么快,很难追得上。本地说话有个特点,不管熟不熟悉,张嘴就先是和某人发生点关系然后措辞又要带点发生关系时的动名词才显得够意思够man。 若是爆粗口说脏话,祖国的大江南北,甚至四海番夷之内,我们都应该算得上是佼佼者。海骂起来的词汇之丰富,涉及对方的人数之巨,旷世罕见!有空再和大家探讨一下。话虽粗俗,但那却是很有礼貌是带有礼节性的语言,听多了也不觉有任何的突兀,相反还挺亲切,挺容易拉近距离的。 这时我算是看清楚对方了,三十来岁。全身上下真是一袭灰,上身灰色长袖T恤,还是高领的,皱巴巴的像是有一截卤水肥肠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下衣虽皱但还看得出那是一条灰色休闲裤。一头被风吹得蓬乱的长发下面盖着一副厚得足以防弹的近镜视,看不清他的眼神和形状,单从他那黝黑斑驳得几可随时脱落的脸皮来分辨,这是位长期钓鱼的仁兄。 一来二去的,也就是动词来名词去的一个过程,没几下就混熟了。钓友姓陈,就叫老陈吧! 在我长时间都未见上鱼的情况下,老陈建议不如一起开船出海到鱼排上钓? 船,他有现成的,就是他不会开。 老陈描述了昨天乘船出去钓鱼的种种际遇和渔获都颇具吸引力。为了增强诱惑的效果,还展示了一下他昨天被一条两斤多的沙蛤鱼蛰伤的大拇指,说将起来又是一个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场面。 伤口我不关心,钓鱼没受过伤那才是耻辱的事,那条鱼是关注的重点。沙蛤体型类似淡水爬地虎,但体型要大得多,肉身细滑又结实,几近无骨。就像是荔枝中的“妃子笑”一样,无核,肉汁还挺多。一句话概括之:那鱼属上品。 我也想钓到斤装的大沙蛤,但那只有咸水海里才会有。 问题是我也不会开船。 一阵令人沮丧的沉默··· 不知从哪涌来的勇气,最终我决定:“不管找不找到人来开船,我们撑也要将船撑出海!天塌下来当被盖!钓它一个通宵达旦!” 为了表示决心和加强一下煽动力,还特意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随着“啪”一声清脆又响亮的撞击声划过长空-拍过大腿的手掌顺势停留在我的左肩膀边一动不动,两眼死死的盯着老陈以待对方示态,大有不同意就再顺便一巴掌扇死你之势。 这个波及荡得真的大。 我分明看得清老陈厚厚镜片中逐渐透出一股幽幽的杀气,直接唤醒了鼻翼两侧的制动神经,拉动着两边鼻翼在徐徐抽动。各能塞进一颗橄榄大小的鼻孔就如一台待发引擎的进气口在嗤嗤有声,喷出一波波的热浪炙烤着鼻下方的口轮匝肌,在热膨胀作用下正有节奏的一拉一耸,牵引了两片薄唇也像装了弹簧片一样啪啪啪地上下拍打。紧咬的牙关在下颌骨挤压下快要爆炸似的咯咯作响。在此高压底下,腮两边的咬肌也骤然突起!产生出的微力量再迅速传递至颈筋肌,带动了静脉的高频率起伏弹动,配合着那上下窜动的喉结,撑得那截“肥肠”衣领也“咻,咻”地开始进行了缓慢的活塞运动··· “你这颗无匙启动的小脑袋,赶快燃烧起来吧!”我在暗地里为他呐喊助燃。 终于,单缸的老陈彻底被内心耸动的烈火点燃爆发了!体内扩张的能量促使老陈那只受了点小伤有点红肿但整体又很乌黑的大拇指朝我眼前用力的一竖,轻声一句:“嘻,夜钓我喜欢,走!” 这个叫做一拍即合,共鸣产生爆棚的效应。 事不宜迟,稍作简单分工,分头准备。必须迅速赶到另外一个海滩,赶在退潮前将渔船撑出海去。一旦船搁浅没了海水的浮力,两个人想再撑船出去那将是一场回天无力的徒劳。 恰好赶到之时,小木船还有一部分浮在水面上,大部分已经搁浅在沙滩上了。多险峻那!水中不远处已经在露底,像个山丘一样在水中露出了一点山脊,再晚来十分钟山谷也将显现出来,那时就算没搁浅船也将撑不过去。 当前,得先推船下水。 老陈这人还真是敬业。见状二话不说,立刻丢下辎重,撸了撸架在鼻子上的防弹玻璃,鼻子倒吸了几下鼻涕,咕咕作响,随即一口浓痰射出了口腔···两只休闲裤筒稍稍一提,伸出脚冲着湿漉漉陷脚的泥沙“唰唰唰”几下就在地上踹出了一个助跑架,挽了挽袖子,就位!双手曲着顶住船尾,来了个近似于俯卧撑的身势,小眼睛急促眨巴几下,“咿呀···”闭目龇牙一声高喝之后,狠命地将船往外一推! 无奈这小木船太重了,竟然纹丝不动。 老陈侧着摆放的脑袋在惯性作用下几乎敲着了船舷。 “咿呀~~咿呀~~伊呀呀···呀···噢!”紧接着连二接三的喝叫声过后,任凭老陈怎么的使力,双脚都犹如陷于泥沼中拖拉机的轮子一样,只能玩命似地原地空转乱蹬。除了脚下刨出一只深二十多厘米的泥坑外,再怎么的咆哮都无济于事,船儿就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我可是看呆了,等得老陈这条拖拉机快接近熄火就要断气的时候才跳上木船,抽了根撑船的竹篙递给老陈,自己捡了木桩抓在手上:“你懂得什么叫做杠杆定理吧?”果然,俩人很轻松的就将木船完全的撬进了水里,老陈用手背轻轻点去额尖冒出的汗珠往屁股上擦了擦,嘿嘿一笑:“@¥#%……心太急了。”船下水了,趴在老陈太阳穴两边像蜈蚣一样的青筋这才悄悄隐去。看看天气,还挺不错!及时,及时就是胜利的曙光!

装备上船,船桨在手,这才发现,船还真是不好撑啊!老陈还能划拉几下子,我是连桨都举不稳根本找不着方向。 这个,这个让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有点尴尬了。 但办法总是有的,我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人站在船头,将船锚奋力的往前一扔,然后将再船往前拖···一边说一边还喜滋滋地比划着拉绳的手势。 老陈立马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至少比划着沉重的木浆欢快多了,而且看着前方的鱼排并不是很远,应该可以拉得到。 说干就干,老陈开始抛锚了。人家抛锚是为了停泊,我们抛锚那是为了行船。

(二) 刚开始那会,老陈扔锚扔得还挺起劲,每轮一次锚都有一声发自肺腑的吆喝。但是又掷又拉的,没几下就不行了,那就换上我。 就那样俩人轮流着掷铁锚,船儿也在缓慢中得以前进。但很多时候小船是打横着漂移的,这视乎铁锚落水的方向而定。由于我增加了锚儿从身后落水的先举,搞到老陈心生恐慌,若然意外发生真不知该往哪躲,所以老陈宁愿自己掷到手断再也不肯换我。 累一些没关系,最难堪的还是碰到从两旁“啪啪啪啪”而过的其他船只。看看他们,船中端坐着,只需一只手潇洒地搭在操控杆上就能快速地前进。而每个船家投过来的目光都很诧异,诧异之后的表情都很复杂,似笑非笑。 老陈安慰性地说:“他们一定以为我们的机头坏了!” “嘿嘿,坏了不是还有木桨吗?非要扮演大力水手?” 安慰自己的还是那句管用:掷自己的锚,让笑我们的船爆油管去吧!最好他们还没带锚,恰好也没有桨。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道啊!等到木船拉到水稍深的地方,螺旋桨放入水里也不会刮底了,老陈一转身抄起柴油机的搅手走向了那台乌漆嘛黑号称拥有八匹马力的柴油发动机。 这也是我的所想,只要能发动,控制方向和油门的问题应该是不太大的。 老陈又要开始龇牙咧嘴的较劲了。可是每搅动一圈,柴油机就“扑嗤”“扑嗤”回应两声,任搞就是嗨不起来。如此折腾了几回,精疲力尽,气得老陈跌坐在船舷上边喘大气边骂娘。待到元气稍复,死心不息的老陈又提着搅手插进机头,依依呀呀的又狂捣一通,未果。搅手一丢,抓起了木浆。 水深了,划桨似乎变得容易了一些,再说靠抛锚前进已经不再是现阶段的工作了。原因是太累人也丢人,最主要的还是锚抛得太近,沉到底之后,落点已经在我们的身后,再拉,那就是前进在倒退的路上!逻辑上就是一个错误。木浆一人一支,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分工合作。可是划桨,大家都没有干过这活,那真是在勉强的撑着了。

小木船一进到深水区,水流就开始湍急起来,又有漩涡,冲得小船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由木船随着水流肆意在漂荡,左三圈右三圈··· 这些圈圈转得老陈开始有些慌乱,为保持平衡,一直张开大约有三四十度角站立的圆规腿竟然微微变得弯曲了。突然有一波波状如山峰的大浪花出现在眼前,老陈迅速抽出了在水中乱捣的船浆,死死顶在船头,改作支撑自己身体的拐杖了。船儿随着海浪一涌,老陈就下蹲一次,次数多了他就干脆放下船桨完全的蹲了下来,腾出的手死死拽住两边的船舷:“死咯,死咯!在海上是开不得玩笑的,开不得玩笑的,冲动咯,冲动咯!”人一紧张,讲的话都是打孖上的。 “怕什么啊老陈?现在船离岸边不过百来米,不要紧,不要紧的,最多等翻船了咱们可以再慢慢地游出去啊,别怕,别怕啊!”我很淡定,我早已将船桨打横搭在船舷两边当凳子坐着呢,还冲着老陈嘿嘿笑。 老陈神情严肃地说:“百来米?你别看好像很近的样子,事实上,好*(名词)远!搞不好等下就漂到越南啦!” “越南?最多就让你漂到电厂就算不错啦!” 电厂就在下游一两百米的地方,还是建在伸到海里的一块地皮上。我们行船的位置其实就是一个海湾。电厂再往下不远就是一个超大型的人工填海码头,连接码头的填海路面直指海面数公里。最末端填海的面积大到足以起降重型轰炸机!整个码头形状和一只大型波板糖倒在海中差不多,我曾经怀疑过那里会不会是南海舰队的后备基地。 目前我们的船大概只划到和电厂拉一条平衡线,不到电厂四分之一的地方。就算错过了电厂,下面还有“秘密基地”可以接收我们呢!老陈不是很熟悉这个地形,难免会慌张。再者现在又不是重洋孤筏,我们的四周有那么多的渔船货轮熙熙攘攘,正前方的鱼排又像街市蔬菜摊一样密集,木船漂过去的话随便都能挂得上一个的。 我将这个情形和老陈逐一分析,看似很有条理。老陈激动的情绪也稍微平伏了,默不作声的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慢腾腾的释放出一只手,紧缩着双唇将手指插进鼻孔,蹲在船板上白眼纷翻的狂挖了一通,“啵”的一声拨了出来,兰花指往空中一弹-就猫着腰往水中沉下了船锚。 老陈怎么习惯使用无名指抠鼻子?噢!怪不得他的鼻孔大得足以塞得进一颗橄榄··· 固定好船只之后,老陈开始举目四周张望:“我们得找到一条船,让人家牵着我们过去才行!” 人冷静下来果然能思考问题!很快,就有一只稍大些的木船,满载一船的青少年男女自右向左开来,估计也是到鱼排上钓鱼的。老陈见状立马挺直了腰杆,矗立在船头上摘下“兵勇帽”挥动着大喊:“兄弟!兄弟!过来帮拉一下船喂!机头坏了!!”老陈又使出“机头坏了”的幌子,昨天他还乘着这个船出的海。行船的人一般都比较热心,见到老陈手脚并用的在比划,在柴油机“啪啪啪”震耳欲聋的响声中自然听不清老陈在叫嚷着什么,但也转舵开了过来,往我们的船上抛了根粗麻绳。

其他一切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我们登上了最靠近岸边的一所鱼排。

鱼排里的鱼早已捕捞干净,已经没人在此驻守。我们在浮屋上卸下东西,将木船绑扎妥当,就要开始了不再受任何干扰的排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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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13-11-9 20: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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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爽啊,自己驾船出海钓鱼,这是钓鱼人梦寐以求的事儿

很久以前

总感觉你和老陈会发生关系期待续集

很久以前

应该要全部写下去。。意犹未尽啊。。全部写完可以置顶了点评[attach]1418206[/attach]喂鱼佬樂就是啊。太吊人胃口了。详情回复发表于 2013-10-29 09:19[attach]1418207[/attach]老鼠鱼这个鼓励太隆重了,多谢~详情回复发表于 2013-10-28 22:39

很久以前

兄弟玩起海钓了点评[attach]1418208[/attach]老鼠鱼海钓是从小就开始的了,淡水钓才是后者。详情回复发表于 2013-10-28 22:40

很久以前

有意思, 生活在海边钓鱼很爽啊这是什么地方?

很久以前

爽啊,自己驾船出海钓鱼,这是钓鱼人梦寐以求的事儿

很久以前

原来是写小说的。

很久以前

幸福啊 有那么好的地方玩

很久以前

红叶无痕 发表于 2013-10-28 21:27嘎嘎,爽啊,自己驾船出海钓鱼,这是钓鱼人梦寐以求的事儿船不是很大的问题,钓点才是关键。多谢捧场!

很久以前

鱼乐仔 发表于 2013-10-28 21:55应该要全部写下去。。意犹未尽啊。。全部写完可以置顶了这个鼓励太隆重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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