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节后,当春天的脚步来临,鱼们总要进入繁育下一代的伟大生命进程中,这同时也是钓者们谱写辉煌的大时代。于钓鱼人来说,春天的到来不是过年的鞭炮,不是初绽的新绿,而是鱼情的到来,一如赶海的人们面对退潮的沙滩,好一场争分夺秒繁忙收获的盛宴。 当W水库起大鲫的消息传来时,我就像久候的猎人,闻讯而动了…… 凌晨四点半,长街还在沉睡。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已守候在街灯下,以返乡民工的心情等候同行钓友的车来接。
多等了五分钟,犹如过了五年,汉兰达雪亮的灯光刺破夜空,终于出现在街角。这次出钓参战人员一共4人,光脚板、猪儿、冉斌、老钟,人齐了,出发!六点,到了水库附近的镇上,线人渔夫兄弟被我在五点半就闹了起来,已经等在街上好久了。简单寒暄后,一行来到小吃店,羊肉粉滴不要,姜鸭小面来个硕大的三两,既解饿又举办了“吃皮①”仪式。渔夫兄弟冒着三度的严寒骑着摩托车在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一路听着底盘挂底的“哐哐”声跟随,期间渔夫还敲开他一个开药店的客户的门,给猪儿弄了些堵“下水道”的药,七点过,才到达水库边。 黎明被笼罩在雾中,显得更黑了,“吃皮”四人组在头灯微弱的亮光里肩背手提,跟着渔夫兄弟在长草间穿行,下到水边时一个个累得跟热天的狗似的伸着舌头喘气。钓鱼人,苦乐自知。 渔夫兄弟对这里的鱼情烂熟于心,逐一为我们指点了钓位,讲解了钓法。钓法的精粹就是——拼命地往远处甩。于是我拿出不常用的六米三长竿,整天就在那——拼命地往远处甩……安顿了这群“鱼饥渴”后,渔夫还要返回镇上开门做生意。当他离开时,我看到露水沁湿了他的裤腿,心里好生感动。
天渐渐放亮,在伸手只见五指的迷蒙中,定位打窝。或许人在光线暗淡时小脑的功能发挥受限,那窝料像故意跟人调皮一样,总是乱飞,打不到一处,渔夫走前说,鱼的活性已经比较大了,窝子散点就散点,无妨。那就这样吧。 因为提前知道这里主产板鲫,我在心里早就打上了“小九九”。“永戈”在搞记录……带包永戈;“迈克”在开征文……弄包迈克。打窝时,几样东西混一起,吃瘪了,那是饵料搭配不当,就好比在五粮液里加老陈醋,东西都是好东西,坏就坏在摊上一个无良厨子,跟商户们的产品无关;丰收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都有功劳,然后我就可以拿着证据挨门逐户去讨赏。这如意算盘敲得“叮当”响,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派来一阵风,没收了我的“永戈”包装袋,来个“死无对证”;自然,我其实也很怀疑这阵风是永戈特地招了来,分明是要赖我账的。
打好窝子,天总算是亮到了可以照相的程度,我一边随处张望,一边顺手按下快门,留下了几张“到此一游”的证据。水库很小,渔夫兄弟说有百来亩,我估计或许还不到五十亩;水质是山沟水库的普通样子,在初春里显出正常的暗绿,算是中偏上的档次吧。
挂饵抛竿,钩入水未几,一尾指头大的“罗非”咬住了五号溪流死命地拖,被我飞将上来。渔夫兄弟说了,这里的杂鱼不是麦穗,而是小罗非,以我的观察,这或许应该是太阳鱼。这个长着BASS一样阔大嘴巴的小家伙腮后有一个太阳一样的圆点,皮肤像燕青一样纹着满身的花,我决定即使伊不是太阳鱼,也要决然地将伊叫做太阳鱼。伊在我手上撒泼打滚,很不配合拍照,大约伊是晕镜头了。我本来是不想称呼伊为“伊”的,但是我觉得穿花衣服的一定是雌的,那就“伊”他吧——后来伊连续又来了三个姊妹,都被我给收了,要带回家给孩子养着玩。很多时候,美丽总是一宗错误,海伦的美丽带来一场大战,众神陨落;西施的美丽引发一国灭亡,几家悲凉;陈圆圆的美丽导致一夫堕落,万人唾骂。而这些背着太阳到处跑的小精灵,因为美丽到令我觑觎,最后在带回家的半途中身死魂消,不免是个悲剧。同样,我们感于鲫肉肥嫩的美丽,这世上就多了几许因为受骗于我们那点饵而夭折的鲫鱼。这件事情过去发生了,现在我在水边也正在干着这罪恶的勾当,今后不知还要延续多久。
几条小太阳的无妄之灾后,真的就像渔夫兄弟说的那样——这里的鲫有时候很早就会来咬钩的,我的第一条鲫就来了。肥、大、猛,面对这条开杆鱼,我只有这几个字的感慨。而全天下来,这几个字成了我对这里的所有鱼的感慨,不仅是鲫鱼,连麦穗拉起来都像其他地方的两鲫一样,甚至还能在出水前溜上一圈半圈,真是太“给力”了!麦穗都如此,那鲫鱼草鱼们自然就更加肥硕地生猛着,每每都能拉得钓丝吱吱地呻吟。
起了几条几乎都在半斤以上的鲫鱼,窝子开始缓冲蓄力,然后在四点时给了昏昏欲睡的我一个迅猛的高潮。我在迷糊中看到漂缓慢地顶了一目,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竿子,那竿竟然大弯了!猪儿们在上午就起获了草鱼,我看到水下那往来横穿长长的黑影时,淡定地嘀咕了句:“小草一尾”。而猪儿们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淡淡地张了一眼:“哦,又起了一条哈”。当宽阔的鱼身横陈在水面时,我大呼:“鲫鱼,好大”!大伙都激动了,能让我溜了三分钟才现身的鲫鱼,那绝对是巨大的。而我竟然手忙脚乱了,甚至把心里的担忧都喊了出来:“别跑别跑,跑不得”。事后我回忆那时的心情,要是真的跑掉了,我会不会把竿给折了?老天保佑,迈克保佑,永戈保佑,那巨大的家伙从抄网里跳了出去,吓得我全身三亿毛孔都在惊叫,但并没有发生一钩挂鱼,一钩挂网导致线断鱼逃的惨剧,一个回头自己重新扎进了抄网,大家也才能得以看到这张伊跟迈克的合照。
据说去年,水库里长满了浮萍,老板担心鱼会缺氧,买来2000尾2-3两的草鱼放了进去,于是今年,我们就有草鱼可以钓了。先是冉彬拉到一尾,大约2斤,然后猪儿的窜钩也打到一尾。不过猪儿很好心,宁愿自己的连接环断掉,也没把鱼拉起来。老天爷都被他感动,不仅让他暂停腹泻以免耽误钓鱼,还在下午给他派来一条小一些的聊作补偿。我也如愿拉到一条,算是增加了一个品种,也让我找商户们时更加底气十足。不仅如此,我还钓到了一条一寸长的鲤鱼,得以证明我打窝的材料的确是使用了永戈“鲤鲫”的。小鲤嫌自己一个来太孤单,还给我带来一条鲫孙子,令我在板鲫群中大开眼界。
五点多时,气温突降,我们都在守着,忍着寒风等最后的收杆鱼,其中老钟在等的那条同时还是他的开杆鱼。守到六点,猪儿没守到,冉斌守到一条半斤多的,坚强的老钟坚决不开张,而我竟然又弄到一个超大号。这一条溜得比那草鱼还久,随着伊的落网,为这次钓行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鱼护出水时,下午过来陪我们的渔夫目测说我还是有“一称”②鱼,我觉得应该差不多,惜乎条数少了一点,大约15条的样子。人总是矛盾的,这“一称”鱼如果条数再多一点,那岂不就会个头要小一些?或许我其实希望的是:大还是这么大,个数再多一点罢,这就不矛盾而且符合大众心态了。
因为忙着收拾东西,到底有几条,就成了悬念,需要回家时才能解了。一路拖着疲惫和饥饿,下了高速大家终于战胜了疲劳却输给了饥饿,把鱼弄了点来解馋。
我把草鱼支援了特困户老钟,冉斌支援的是鲫鱼,顺便从我桶里再给老钟追加了条板鲫。回家后,我把伊们放在水槽里,数啊数,得出的结论是17条,记:超级大2条(一条1.6斤,一条1.3斤)、很大4条(8两加)、大6条(5-7两)、一般4条(2-4两)。此外还有4条太阳和一“棒”麦穗。我把它们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心里幻想着:“下次多弄点,给他们排成两个字——吃皮”!
注①:“吃皮”,系重庆方言,意为“发了”、“大丰收”等。“吃皮仪式”,系去年底网上恶搞的玩笑,称只要早上出钓吃了羊肉米粉,就一定能“吃皮”。注②:“一称”,渝西叫法,意为10斤
兄弟, 下一代, 大时代, 钓鱼人
残忍,小生命断送在你们手上了,
鱼获不错,地方也不赖.......底窝还行了,哪天咋也试试......
可以,小草小了点
收获不错恭喜恭喜
谢谢分享!!!!
图文并茂女子 白勺 贝占 京尤 丁贝! (好的贴就顶!)不错不错真不错.高手就是高手.牛逼不是吹的, 火车不是推的.真乃"实践出真汁"啊据说只有多学习, 多实践,多练, 多调, 才能提高. 明天出去试试
恭喜,好渔获。。
谢谢分享~~~~~~~~~~~~~
路过,好鱼货真给力。谢谢楼主分享。